自此,沈南柯天天晚歸。
每每回來,都是疲得倒頭就睡。
我很心疼,同時也很生氣。
生氣我每次磨著他給我講府裏的八卦,他都隻講到一半就開始鼾聲震天。
「臭男人。」我低聲抱怨道,「府裏定是有什麼東西勾了你的魂去,才教你回家都不願與我親近一下。」
「沒......沒有......」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有些人睡得打鼾,耳朵卻豎著咧。
「那......」我動了歪心思,輕輕在他耳邊廝磨,「你告訴我,府裏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漂亮啊?」
「側......側夫人漂亮......」
咧著的嘴突然地僵住。
好你個沈南柯,我就知道,府裏定有人勾了你的魂去!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好生搭理他。
他不知所以,還以為是最近忽視了我的緣故。
於是那天,他像隻小狗似的,主動抱著我親近。
我將他推開,賭氣道:
「怎麼,抱不到人家側夫人,想起來我這個糟糠妻了?」
沈南柯先是一怔,而後又吟吟笑道:「我當是為了什麼呢,原來是為的這。」
「那你說,那側夫人,是不是比我漂亮百倍?」
「娘子息怒。」沈南柯側摟著我,在我的耳邊喃喃道,「回頭我將那側夫人畫下來,娘子自己來評一評,可好?」
我聽完攥緊了拳頭。
「你還要將她畫下來?你還要將她畫下來!」
他默默承受著我一拳拳的重擊,隻是清朗地哈哈笑。
沈南柯最終,沒有機會將側夫人畫下來。
而我,卻在王爺書房裏看到了側夫人的畫像。
這幅畫像就像一柄尖銳的刀,猝不及防刺進人的心臟。
前所未有的酸楚與疼痛湧上心頭。
我扶著牆緩緩的蹲低身子,疼得喘不上氣。
他說,側夫人漂亮。
他說,要將側夫人畫下來給我瞧瞧。
原來......
那側夫人的麵龐,竟是與我如此相像......
不由得鼻頭酸楚,豆大的淚珠滾落在拭布上,形成了點點斑痕。
我強壓著控製抽泣的聲音,生怕被別人看見。
可還是被看見了,且那人是周玄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