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禾嘟囔道。
「素禾,待會你先行回府,我有事晚點再回去。」
這些天我故意討好嬤嬤,將我攢的五兩銀子孝敬給了嬤嬤,為的就是今天的采買。
許久未見阿姐了,我得趁此機會回家看看阿姐。
我五歲時阿娘因病去世,阿姐便承擔起了照顧我的職責。
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後來為了養活我,阿姐將自己賣入宰相府為奴。
將我托付給了隔壁嬸娘照顧。
那時我八歲,阿姐十四歲。
每月阿姐會回家看我一次,給我帶些點心,小玩意。
直至我十歲,嬸娘去世,阿姐將我帶進了宰相府,求了恩典,我留在了宰相府,與阿姐一起為奴婢。
我分去了小姐的院子,做四等丫鬟。
阿姐在夫人的院裏是二等丫鬟。
後來阿姐犯了錯,被打了板子趕出了宰相府。
阿姐怕連累我,許久不讓我來看她。
我站在院中,看著熟悉的房屋,卻十分荒涼。門窗敞開,屋內桌椅淩亂。
手指輕輕掃過桌麵,浮起一層灰。
這是許久未有人住了。
那阿姐呢?去了何處?
我挨家挨戶的敲響鄰居的門,「張叔,請問一下我阿姐去了哪裏?」
「你是小南鳶?」
我點頭。
「你阿姐被人抓走了,聽說被賣去了秦樓。」
我瞳孔驟縮,滿臉的不可置信。
雙手抓住張叔的手臂,「張叔,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張叔思索了一下說道:「似是一月之前。」
一月之前,那不就是小姐成親時。
我向張叔道過謝後匆忙去了秦樓。
秦樓是京都最下等的妓館,接的都是些乞丐,馬夫,隻要一兩銀子便可叫妓。
秦樓的老鴇說我去晚一步,阿姐染上了臟病,三天前被丟去了亂葬崗。
亂葬崗處於郊外,荒無人煙,烏鴉叫聲響徹上空。
一眼看去白骨累累,有腐爛的屍體,有剛死的人。
我扒開一具具屍體尋找著阿姐。
「不是。」
「這具也不是。」
眼前屍體上的簪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緩緩上前,顫抖著手翻開那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