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小廝的聲音:“大人,兵部侍郎顧大人求見。”
我將衣服重新攏起,心好似被什麼撞了一下。
丞相涼涼看了我一眼,他想,也隻得作罷。
回到房間,顧子修已經在等我。
我哭的梨花帶雨,撲在他的懷裏,模樣好不可憐的嬌嗔:“大人,您真的是嚇死奴了,若您再晚來一步......就一步,丞相就不會放過我了。”
他愛憐的將我臉上的熱淚擦去,嘴裏的話宛如糖裏摻了不要錢的砒霜:“乖乖,我怎舍得你被那個老匹夫占了便宜,本在宮中議事晚了些,得了消息就快馬趕來了。”
我撲在他懷中,哭的傷心,心裏卻漠然一片,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知道他在哪裏鬼混。
“乖乖別哭,這麼美的小臉蛋兒要哭花了。”他挑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精致的臉蛋。
在他眼神中,我看到自己臉龐的倒影。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眉毛微蹙便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模樣。
怎叫人不心動呢?
怎麼不算絕色?
顧子修也是凡人,食人間煙火。
下一刻,便將我抵在了床上,眼尾染紅:“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千萬別浪費了才好。”
這隻大尾巴狼還真會裝。
我還要配合他的表演。
攀在他的身上,柔弱無骨:“奴對郎的心天地可鑒,郎君你不能棄了我。”
“郎君,若沒了你,我可怎麼活?”
我牽著他的手,摁在心臟上,呼吸間起伏著:“此生,奴都是郎君的人,郎君叫奴做什麼,奴就做什麼。”
他眼神微眯,迸射出精光,大手一揮,將床幔扯下,掩去床上一片春 光。
他這次要的竟比上次急切,急切的我喊聲都帶著喘促。
床聲吱呀了半夜,他便啃咬了半夜。
跟惡犬似的,疼的我齜牙咧嘴。
他卻美名其曰,他越在我身上留的印記多,就越證明他對我的重視,這樣,丞相便不敢再隨意對我。
我咬牙切齒,吐槽他不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還說的這麼好聽。
他離開時,滿臉饜足,任由我將他衣衫平整。
攔著我的腰將我扣在懷中,輕聲道:“放心,快了,再耐心些,保護好自己,我的乖乖。”
......
我與顧子修相識是在我來盛京不過幾日後。
原本以為是從狼窩裏跑了出來,卻不想進了丞相府這個虎穴。
金碧輝煌的院子,卻比之人間地獄。
每日每夜響徹耳側的女子痛苦尖叫聲,嚇得我夜夜都不敢睡。
她們告訴我,這是那些比我們先來的姐妹們在滿足特殊癖好的官員。
第二日,便有所謂的觸犯規矩而被打死的婢女屍體被裹著白布抬出去。
那一刻我隻想快點逃出去。
而顧子修,正苦於無法尋找扳倒丞相的證據。
我在外出采買胭脂時,就這麼巧合的與顧子修相遇了。
他以為我對他一見鐘情,愛他至深,他便允諾我,與他裏應外合,搜羅到丞相的罪證後便將我接出丞相府,入他的府邸。
可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柔弱無骨的手指劃過他健壯的胸膛,我捏細了嗓子撒嬌:“郎君,人家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那個老匹夫,有了一次難免不會有第二次,奴真的害怕。”
我靠在他懷中,感受他胸膛內心臟的跳動。
他大掌貼在我的身後,順著我的背往下滑動。
“乖, 今夜後,他便不敢了。”
可是男人,太不可信了。
難道他說丞相不敢丞相就不敢?
丞相憑什麼聽他的?
我將一張紙條順著動作塞入他的懷中:“郎君,可要快些。”
那是丞相府內院的地圖。
也是關押我們這些女子的地方。
再機密的,我接觸不到。
但他說過,他會盡快救這裏的姐妹出去。
這猶如地獄一般的魔窟,那些無辜的女子一個個的死去。
她們不過因為貧寒被父兄賣到這種地方,討生活已經實屬不易,現在又要丟掉性命。
她們的命不該如此。
他在我唇上印下深吻,用力過後便抽身。
他故意留宿到第二日天快亮才離去,還特意去找丞相說了會兒話。
他是故意表現給丞相看,看我在他心中重要的地位。
警告丞相別動他的人。
他是當朝新貴,新登基的皇帝十分倚重顧子修,他現在正當紅。
丞相想要拉攏他,自然也會隨了他的心願。
那日後,我不但得以休息不用跳舞,還會有特別製作的精致飯菜與衣服送到房中。
丞相也再沒有招我過去。
但顧子修不總來,隔幾日來一次已實屬難得。
日子久了,丞相有些坐不住了。
他想拉顧子修下水,可三番四次都被顧子修推脫,他似乎隻在我這事兒上受丞相的擺布。
終於,惱羞成怒的丞相在我身上下手。
他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堂堂的一朝丞相卻用最下流的折磨人的法子對我。
用沾涼水的牛皮鞭將我的後背打的皮開肉綻。
傷痕不深,卻將整塊後背打的開花。
他將我剝光,讓我跪在滿是碎石的路上,來回走過的下人都能看見。
那雙昏黃的眼珠在我身上流轉:“真是尤物,可惜了,還有用。待到顧子修真的被本丞相拉下水,到時,本丞相讓你做妾如何?”
我的膝蓋還在被稀碎的石子磋磨,他卻說要我做妾?
“做相爺的妾,求之不得。”
他哈哈大笑,許是被我恭維到位,終於放過了我。
又派人去通知顧子修,就說我不守規矩被打的不成樣子,讓他來看。
老匹夫,竟然用這招來逼迫顧子修就範。
可惜,他失算了,我與顧子修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他隻關心我給他搞到了多少情報,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可我似乎預料錯了?
不然為何顧子修來看我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眸子狠厲的要殺人?
他看我躺在床上,咬牙切齒:“老匹夫,他竟敢這麼虐待你!”
“郎君......”我將淚花含在眼裏,微微蹙眉望他,我太知道我這模樣的殺傷力:“郎君,丞相是為了逼你就範,他想你跟他低頭,否則,他就會用這種方式虐待我來讓您心疼。”
當然他心疼是不可能心疼的,但我總不能讓自己天天遭罪。
“郎君,我沒事的,你完成自己的大事就好。”
這樣通情達理的解語花,我想,誰看了都會心顫三分吧?
我含著淚水,仔細看他臉上神情。
他咬牙切齒過後,握緊我的手:“我答應了他一件事,他允諾不會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