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又紅著臉從酒缸裏舀出了一杯酒,奶香味瞬間在酒窖裏炸開。
我背對著姐姐,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姐,咱們家的酒為什麼是奶香味?”
我家的釀酒之法傳女不傳男,我作為家裏的男丁,也隻有每個月的月末能飲上一杯。
家裏的米酒當真是醇香無比,隻一口便能叫人醉生夢死。
“還有,昨天晚上你房間裏的好像有什麼動靜...”
我想起夜裏姐姐房間裏傳來的異樣響動,隻覺得奇怪。
“不該問的不要問。”
姐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強撐著搗鼓酒缸。
“怎麼了姐?”
我微微側頭,從姐姐的聲音裏察覺出一絲虛弱。
姐姐一聲厲嗬:“不準回頭!”
我嚇得趕緊轉過身,但側頭時餘光還是掃到了白花花的身影。
姐姐...這是把衣服脫了?
我心頭一跳。
難怪隻有月末會準我喝上一杯,若我想要偷喝,好脾氣的姐姐就會暴跳如雷。
畢竟那酒不僅僅是聞著香,喝上一口滿喉嚨也都是奶香味。
難道...難道家裏的酒是用姐姐的...
在我即將產生不堪的想法時,我聽見姐姐窸窣的穿衣聲。
姐姐深吸一口氣,抱著舀好的酒缸,走到了我身邊。
“母親說過了,家裏的釀酒法傳女不傳男,以後別偷看了!”
我點了點頭,老實地跟在姐姐身後上了樓。
“珠兒,酒打好了?”
母親站在酒窖的拐角處,從姐姐手上接過了酒缸,放在鼻子前輕嗅。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歎道:“香味比之前更足了些。”
姐姐低著頭,我看見她的睫毛輕顫,臉上是厚重的紅暈。
母親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感歎一聲:“看來每天晚上沒白辛苦。”
我張了張嘴,覺得有些古怪:“母親...”
母親瞪了我一眼:“剛才聽到你們在底下的動靜了!都說了釀酒法傳女不傳男!再敢偷看以後不給你生活費了!”
我知道母親是刀子嘴豆腐心,便順著她的話頭哄了她幾句。
“你啊你,趕緊討個媳婦回家,我和你姐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姐姐抬起了頭, 眼裏閃著我看不懂的期待和緊張。
“崔老板,今天的米酒好了沒?我老板們可還等著呢!”
劉勇的聲音從前門傳來,他是給有錢老板開車的司機。
那些老板們也愛我家的酒,自己不便來買,就讓劉勇來。
這麼多年下來,我家的米酒已經能賣出不低的價格了。
“來了。”母親捧著酒缸,朝門外走去。
劉勇笑咪.咪地接過酒缸,不免歎道:“好濃的奶香味,也就你們家能釀出來。”
母親笑著送走了劉勇,等他走後關上了店門。
我和姐姐對視一眼,不明白母親為何大清早就打烊了。
“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母親招手把我和姐姐叫到身邊。
“母親年齡大了,今後恐怕沒那麼多精力釀酒了。”
母親咳了咳嗓子,拉住了姐姐的手。
“以後就靠珠兒了。”
姐姐的目光中帶著擔憂和複雜:“天棟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以後弟妹進來一起做生意,咱們家就好過了。”
母親目光閃爍:“外人啊,我到底還是信不過!”
我忍不住打斷:“母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母親明知道我現在個感情正好的女友,還在我麵前說這種話!
“咱們家的釀酒法,可不是個簡單的活計!”
我冷哼一聲:“不就是釀個酒,又不是多難的事情,故弄玄虛罷了!”
“天棟!”
姐姐瞪了我一眼,我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褪去,麵色有些蒼白。
“咱們家的釀酒法...”
姐姐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我和母親大驚失色,“快送你姐去醫院!”
母親怕家裏的酒出問題,讓我回酒館等著,她一個人在病房裏守著我姐。
我雖然不放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趁著家裏沒人,倒是可以下酒櫃偷偷看看那些酒。
畢竟平日裏,隻有得了母親的應允,我才能下到酒窖裏。
真不知道這些酒到底有什麼寶貝的。
我打開了酒窖裏的燈,入目是一壇壇酒缸,湊近還能看見上麵標記的日期。
除了濃厚的奶香味,和平常的酒窖也沒什麼區別。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是母親回來了。
我暗惱母親的速度,腳底生風,偷偷摸摸上了樓。
要是被她發現我又偷偷下了酒窖,非得罵死我不可!
“母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假裝從庫房出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母親。
母親神色大悅:“天棟啊,你姐懷孕了!”
“懷孕?”
我不理解母親為什麼這麼高興。
畢竟姐姐還沒有男朋友,這肯定是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