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
溫初覺得自己有些耳鳴,她努力的聽著,不想闊別七年,宋凜這種敗類也能當上律師。
更離譜的是,他們竟然是同專業!
溫初隻覺得宋凜德不配位,人模狗樣,是個給行業蒙羞的虛偽小人!
大家都在起哄,“對嘛,許曳,今兒是宋哥的主場,你別亂出風頭。”
聞言,許曳睨了眼手上按著的女人。
他同宋凜自小相識,但這人平日裏自持清高,為人做派活的別有規矩,向來不屑於同他們這些人混跡瀟灑。
但宋凜今日一反常態的主動組局,還斥巨資點名找了這麼個身份低賤的女人,他屬實是覺得稀奇。
他猜不透宋凜的心思,從頭到尾都存心試探,一番下來都不見宋凜有所動搖,他隻當這二人或許是露水情緣,也當宋凜默許了自己可以隨意折騰。
反正今晚的消費都由宋大公子買單。
許曳突然笑了,“要我說,咱宋哥好不容易回來,肯定不知道咱平日裏怎麼找樂子。要不這樣,咱猜拳吧,老規矩,簡單易上手,怎麼樣?”
溫初在酒吧兼職了有些日子,這些喝酒助興的遊戲還是見過不少的。可看著他們的架勢,聽著他們口中難掩的戲謔,卻不似平日裏那麼簡單。
她一麵撐著力氣,半跪在冰冷的地上,頭很痛,心裏更是不安。
隻聽哄笑聲少了些,前方揚起陣陣腳步聲,溫初吃著頭努力的仰頭想要看仔細些。
在她未曾注意的角落裏,一道身影徐徐而來。
男人身影高大,逆光而來,很快的遮擋了她眼前的視線。
來人正是宋凜。
見溫初神色驚恐,宋凜卻稍稍彎下身子,抬了抬手,輕輕的剮蹭著她的側臉,直至指尖停在她的眉眼處。
他輕聲笑了下,別有心思,“猜拳多沒意思。”
說著,宋凜站起來,如玉般的臉,在繚繞的光線下忽明忽暗。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卻眼寒如冰,“不如,我們去飆車?”
許曳有些不滿,手一鬆,將溫初丟在一旁。
無視溫初的狼狽,許曳上前撞了下宋凜的肩膀,“大哥,你還當咱們是在國外的時候呢?且不說這都幾點了,外麵大下雪的天,我去哪兒給你找人安路障啊?”
聽著他們要去飆車,溫初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
然而宋凜的目光,自人群中飄飄然的落在試圖要逃跑的人身上。
他意味深長著,“路障嘛......”
他輕嗬一聲,幾步過去,一把將溫初扯回懷中隨即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見她發抖的厲害,他斂眉,仿若親昵般的替她擦去側臉沾染著的酒漬。
他嗓音含笑,“溫溫,你怎麼每次見到我,都急著要跑呢?”
溫初縮著身子,緊貼著冰冷的牆壁,牙關打顫,眼底泛著淚,“宋先生,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她求饒時,隻要微微抬頭,幾乎就能觸碰到男人的下巴。
她用眼角餘光看著,心生惡念,真的很想衝動一次不計後果的撲上去,最好能連皮帶肉的咬下來一塊,最好能看著他血流不止的痛死。
她有些興奮的臆想,若是能拉著宋凜同歸於盡,徹底結束這一場荒唐鬧劇就更好了。
但是她不能。
她過去見識過宋凜念想頗多的磨人手段,她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還存有念想,所以她更多的是不敢。
溫初低眉順眼,她試圖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講話時都多了幾分哽咽。
她低三下四的,“我還錢,我今晚就立刻把錢給你轉過去,保證還是那個數,一分都不會少。”
話雖是這麼講,宋凜垂眸看去,望著溫初那雙含有恨意的眼眸,自知她並非是真心服軟求饒。
又是這樣。
他討厭死她這副假意屈服,卻不知悔改的死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對不起她。
可事實呢?
宋凜眼皮子一跳,抬手搓撚著她的眼眉,試圖將那股子不甘心徹底給揉散了。
“就那麼幾個錢,你以為我稀罕?”
他嗤聲,“還是說,你又在計算著用賺來的臟錢來為自己贖身還債?別忘了,你今晚錢還是我給的,少來惡心我。”
宋凜字句提醒,溫初身子一僵,心下泛起無邊澀意。
果然,自年少至今,他就從沒把她當成過好東西。
見她滿眼哀痛,宋凜手下狠了幾分力氣,幾乎要將她的眼尾揉搓出血來才好。
“溫溫。”
他一如既往的念著她的小名,“這年頭,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咱們慢慢學。”
這下,自許曳在前,眾人見宋凜突然翻了臉,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許曳清楚宋凜為人剛正不阿,但他行事作風偏偏又夠狠夠絕。
若是同他敵對,自然是要被一口咬上,直至付出血的代價才算罷休。
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去得罪這麼條瘋狗。
但瞧著眼前幾乎要跪地求饒的女人,許曳瞧不出其中端倪,不懂宋凜身居高位,怎麼就跟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酒吧女不死不休了。
他有些納悶,隨意的將手中玩轉著的撲克牌一扔,對著一旁戰戰兢兢的阮桃勾了勾手指,“喂,我問你,這女的什麼來頭?”
阮桃心頭一顫,低著頭,如實說著,“她就是個兼職的,我也不太清楚。”
許曳翻了個白眼,不耐道,“你都沒個屁用。”
可望著一旁糾纏不清的男女,他聽不見二人正講些什麼,但瞧著女人那張皺緊了的臉,想來宋凜也講不出什麼溫柔好話。
初初?
許曳挑眉,想來會在這個地方工作的人,也不會傻到用真名。
他不甘心的拉著阮桃問著,“哎,我問你,她真名叫什麼?”
生怕對方是來找溫初的麻煩,阮桃眼眸一轉,溫聲細語著,“初初。”
下一秒,阮桃被狠拽了一把,一聲驚呼,幾乎踉蹌摔在一旁的沙發上。
許曳掐著她的下巴,在沒有先前的耐心,“我問你什麼,你就給我老實回答什麼,再敢跟我打馬虎眼,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說著,他一把鬆開阮桃,威脅著,“別讓我喊你們老板進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