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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局騙局
安蘇

第2章

今夜會與宋凜重逢這件事令溫初猝不及防,以至於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猛地伸手一把將宋凜推開,連滾帶爬似的在雪地中踉蹌了好幾步,這才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用力的跑。

對溫初而言,工作賺錢固然重要,但碰見瘟神宋凜,性命安全更重要。

過往無數次發生的慘痛經驗正提醒著她,得罪了宋凜,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一時招惹,事事倒黴。

就像是現在這樣,她避之不及的躲了這麼遠,一別七年,仍舊無法逃脫宋凜的爪牙。

比起溫初一步三回頭的懼意,見她跑遠了些,宋凜依舊未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目光隨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

在這之前,他還在關心這隻攀附著他肩膀上的手,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是仇家送來的迷幻藥,還是諂媚者塞來的溫柔鄉?

都不是。

是一個誤打誤撞,試圖在惡劣環境中謀求生活,卻又不慎跌入他視線中再難逃竄的可憐蟲。

過去,他一直在找她,時至今日,他們竟然一別七年未見。

寒冬天裏,宋凜冷眼瞧著溫初一路上跑的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踉蹌著栽進一旁的雪地中,卻又車輕熟路的拐了個方向。

他斂眉,餘光瞥見雪地上散落著的幾張宣傳單,彎腰撿起,正是溫初逃竄時不慎落下的。

是一家新開不久的酒吧。

隻一眼,宋凜揚了揚眉,抬眸遠眺,待辨識了方向,卻是突然笑了。

借著上麵的地址,順著溫初消失的地方,是一片片紙醉金迷的溫柔鄉。

他笑,“怪不得。”

原來,她急著逃跑,是要鑽進某個燈火通明的銷金窟裏夜夜笙歌。

他想,曾以為滿是傲骨不願低頭服軟的溫初,如今也會自降身價的去那種地方磋磨時光。

那地方,確實來錢快。

宋凜心生厭惡,但說到底,他同那家酒吧還頗有些淵源。

隻是地方新鮮的,他還騰不出功夫去嘗。

“溫溫。”

宋凜揚眉,若有所思的盯著遠處瞧,“你以為,你還能跑哪兒去?”

他笑,繼而調了個頭,散漫離開。

反倒是溫初,確認宋凜沒有追上來,一路上逃也似的溜回了酒吧。

她背倚著牆,喘個氣的功夫,就被經理派人來喊她去辦公室談話。

她內心忐忑,沒發完宣傳單,以為經理又要來挑她工作不到位的毛病。

沒想到關起門來,向來對她嘴毒苛刻的經理,竟然也會一改平日的好脾氣的同她講話。

經理懶散的坐在沙發椅上,她一手掐著煙,吞雲吐霧著,“才剛接了筆大單子,你去準備準備,晚些功夫會有幾位大人物來樓上包廂裏熱鬧。”

溫初站在一旁小心的聽著吩咐,得了安排,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脫口而出,“樓上?”

她來這兒是兼職的,一向隻在大廳裏打掃服務。

經人含蓄提示,樓上是個放縱享樂水極深的銷金窟,她平日裏怕惹麻煩幾乎從來不上去看熱鬧。

溫初不明白,樓上有專人伺候服務著的VIP包廂,同自己有什麼關係。

“還不是今兒個雪太大,店裏一下子空了好多人來幫忙。”

經理睨了她一眼,語氣不耐道,“店裏這會兒缺人手,但我看你這會兒不是閑著沒事兒幹麼?去,跟著阮桃換身衣服,等下去包廂裏學著調酒伺候著。”

提及這人,溫初不免一愣。

她同阮桃是樓上樓下各自忙碌,平日裏見不到幾麵,就算是見到了,話也說不上幾句,更別提會有什麼往來交情。

她見到阮桃最多的一麵,是她在深夜裏等著下班,一麵寂寥無聲的擦著樓梯扶手時,看著被灌多了酒的阮桃腳步不穩的跑到衛生間裏催吐。

但溫初知道,阮桃看似狼狽,卻是經理花高價從別處調過來的紅人。

阮桃人美嘴甜情商高,是酒績銷冠,更是一路上賺的盆滿缽滿。

最近一次見麵,是她下班時撞見阮桃吐得幾乎跪地,她看不下去,離開又折返的給她塞了瓶解酒藥。

人活著就總有代價,哪怕在玩樂窩裏混的風生水起,一樣要有所犧牲。

但此時此刻,經理不過是三兩句話,溫初卻立刻反應過來了。

對方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催著她去樓上陪酒。

溫初臉色一變,脫口而出,“我不去!”

她當然不願意。

她因為缺錢缺的厲害,來這裏都是都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應聘的時候更是同主管說得清楚,她隻負責打掃,不做其他安排。

但經理在一旁翹著腿,被溫初直截了當的拒絕,她也不惱,一雙死魚眼在溫初的身上來回打量著。

末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溫初身上那件泛舊發白的外套上,“溫初,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說著,經理吸了口煙,揚眉笑笑,慢條斯理著,“但來我這兒打工的每一個人,你說說,有一個算一個,不都是缺錢缺的厲害嗎?”

提到“缺錢”二字,溫初神色一滯,見經理盯著她的外套瞧,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喉嚨間發澀,很是局促的背了背手,試圖將自卑掩藏。

落在嘴邊的話,終究是被現實給咽了回去。

經理將她的小動作看的清楚,反手將煙頭碾滅後扔在一旁,“再說了,我又沒讓你幹什麼。”

說著,她抱著肩膀,試圖遊說著,“大小姐,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是個守法的好公民,會逼著你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真這樣,我這個買賣還要不要幹下去咯。”

“再說了。”

經理眯著眼提醒,“你本來就是兼職,這個月又被扣了一半的錢呐,已經年底啦,你這個春節還要不要過啦?”

三言兩語的拿捏著溫初的軟肋,她心下一片澀然,垂落至身側的手狠狠的攥緊了又鬆開。

是了,她需要錢。

同新年無關,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她要解決早年牽扯著的麻煩,過幾日還要去醫院繳費,對外還欠著學校的一筆錢。

錢真的太多了,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她的肩膀上,她真的湊不出來了。

溫初斂眉,良久,聲音極輕,“我要現金。”

隻是這話一說完,仿若將她所剩無幾的尊嚴徹底粉碎,整個人突然有了種萬念俱灰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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