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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聲音突然傳來，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無聲帶了威嚴，

“守夜還這樣嘴碎？”

接著，就是丫鬟們下跪求饒和巴掌聲，門突然被推開，燭火搖曳，我怯生生的躲在被子裏看他，

我到底不過十六歲，對於男女之事，卻也是怕的。

他先一步坐到了書桌前，似是沒發現我，可我分明瞧見了，世子的脖子紅了一片，連那看著的書，都倒了過來。

“世子…”

我弱弱的喊了一句，身子裹在被子裏，出也不是，留也不是。

“誰讓你來的？”

他的聲音又冷了下來，仿佛冬日裏凍著的硯台，我麵色一紅，身形便抖的如同鵪鶉，

“聽荷想…想求…世子垂…垂憐。”

世子僵在那裏，身上的肌肉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崩得很緊，他暗自沉了聲，

“出去！”

我卻被驚嚇遠離了他的身邊，腳底冰涼，可憐兮兮的出聲，

“世子…”

他終於轉過頭來，眼睛隻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又扭了回去，

“聽荷，你聽我的，先出去。”

我的手局促不安的搓磨著那本就薄如蟬翼的衣服，一句話說不出，也動不了一步。

世子見我這模樣，歎了口氣，然後軟聲道，

“那你過來。”

他輕扯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摔進他的懷裏，二人肌膚緊緊相貼，世子的體溫燙的嚇人，雖然我從小和世子就待在一起，但是這麼親密的，是從未有的。

他的手遊離在我身上，我咬著唇，幾乎顫抖的像篩子一般，他看著我幾乎慘白的小臉，

“怕嗎？”

我本能的點頭，卻又快速的搖頭，淚欲落未落，掛在眼眶裏。

我隻恨，恨自己為什麼是個丫鬟。那條出府的路，隻能用自己的清白去換。

一轉眼，世子那將衣服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徒留一個腦袋，

“出去！”

我忙不迭的跑出門，幾乎是逃離，我咬著牙，淚花泛出，我怕，這是在認領娘的屍體後，我第一次怕的如此徹底。

那夜，我又夢到了阿娘，夢見她笑，喚我，

“小荷。”

“莫走娘的路。”

我哭了，聲音又小又弱，

“娘，可我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