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寧想捎帶著晏希一起回家,江子君卻死活不同意。
陸安寧笑她為了保住角色,避晏希如蛇蠍。
江子君心裏苦,還不敢跟她掰扯,“陸家會把雅宜給你嗎?”
她擔心陸安寧太早讓他們知道自己想要的了,反而會被拿捏。
“我聽說陸培峰打算讓陸安意去聯姻。”陸安寧笑了笑,“你說,陸安意若是身上有案底,秦家會不會要?”
“別說秦家,誰家願意娶個有案底的媳婦。”江子君冷笑一聲,“秦家的人但凡有個聰明的,都會反對這門婚事。”
“你了解秦未嗎?”陸安寧聽說秦家老太太點名要她嫁過去,還是很意外的,畢竟她出國多年,在國內幾乎快要查出此人了,有人記得就不容易了,居然還要花大錢讓她嫁過去,圖什麼呢?“我總覺得秦家讓我嫁過去不隻是聯姻這麼簡單。”
江子君搖搖頭,“小時候見過幾次,車禍後他一直在國外治療,就沒有再見過。既然你起了疑,我們就查查看,有沒有事都圖個心安。”
“嗯。”陸安寧讚同她的提議,窗外的街景有點眼熟,她多看了幾眼,“咱奶的療養院是不是在附近,奶奶看見我一定很高興,走,咱們去看奶奶。”
江子君:......
這家夥怎麼說一出是一出,剛才還在說秦家,怎麼轉頭又要去看奶奶了。
奶奶那邊小叔叔打點好了沒?沒好的話,去了就會穿幫的。
“我先問問院裏的阿姨這個點奶奶在做什麼,要是在上課或者打牌什麼的,我們就改天。”她邊說拿出手機發信息,不是發給阿姨而是發給小叔叔,“寧寧說要去看我奶,估計想打聽項鏈的事,我奶那邊小叔叔安排了嗎?”
“嗯。”
這次算得上秒回,但言簡意賅,像是多寫一個字都會累死似的。
江子君翻了翻白眼,好在有驚無險。按奶奶的習慣,這個點應該沒什麼事,大多是休息,既然躲不過,又已經打點好了,那就去唄,遲早是要去的。
“阿姨說,奶奶現在沒打牌也沒上課,我們過去吧。”她宣布,“出發!”
果然江奶奶見到陸安寧無比高興,三個人一起喝茶聊天。
“小寧,你想問的事情,其實我一樣想知道答案。”江奶奶把手裏的茶杯輕擱回幾上,“拍賣行給我記了這期拍品資料,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條項鏈,後來托人去拍了回來,證明我沒看錯,那就是當年我給你媽媽準備的嫁妝之一。委托拍賣這條項鏈的是家搞珠寶回收的公室,他們說賣家在出售的過程中從未露過麵,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把價格壓得很低,賣家也同意了,證明賣家著急出手。”
“我明白了。”陸安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賣家這麼謹慎,看樣子是不願意被人知道他賣項鏈這事。
既然他想把自己藏起來,那隻能她想辦法逼他露頭了。
陸安寧回去的時候,晏希正坐在沙發裏研究劇本。
“傷口還疼嗎?”她看他摘了紗布,放下了劉海遮住了傷口處,也遮住了部分眉眼,像青春劇裏的陰鬱少年。
“不疼了。”晏希搖搖頭,“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沒吵醒你吧。”
“沒有。”陸安寧又看了他一會才移開眼,該說不說,確實很帥,“麵對三百萬,一點都不動心嗎?”
以他目前的狀態來說,三百萬仍然不是個小數目,他能拒絕她還是對他刮目相看的。
“動心。”晏希認真道,“但是我分得清能要還是不能要,再說了,你給的更多。”
誰給的多聽誰的,他倒是坦蕩,陸安寧竟然又開始考慮等拿回雅宜,是不是應該給他準備一筆豐厚的零花錢。
都說結婚了養孩子不輕鬆,因為那是妥妥吞金獸,她還沒到養孩子那步,居然也突然感覺要抓緊時間賺錢了。
至少這一年,人家跟著他,總不能讓人家吃虧。
“那你繼續啃劇本吧,我去處理點工作上的事。”她說完徑直走向書房。
自她出國後,陸培峰就陸續停掉了她的卡,幸運的是她靠著一點天份和十分的努力活了下來,還順利的完成了學業。
曾經她不理解為什麼媽媽鐘情於彩色寶石,直到她進入礦洞,采挖原石,再經過打磨,設計,鑲嵌等一係列複雜的工藝之後,那原本不起眼的小石頭像是被賦於了新的靈魂和使命,璀璨奪目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享受這個過程,也隻有在這個過程中,她能暫時忘記痛苦,找尋自我。
“Aileen,衛先生收到婚戒很滿意,已經付了尾款,你記得查收。”
“艾琳小姐,上次您托我采購的藍寶已經到貨了,您隨時方便隨時過來取。”
“溫瑞覺得皇冠的設計還需要再修改。”
......
陸安寧敲著鍵盤回複郵件,這才一兩天的功夫,又多出來許多事。
她想了想給助理發了條信息,“米米,從現在起,工作室暫停接單。”
“好的。”米米很快回複。
這個工作狂二十四小時在線似的,根本沒有時差的概念,陸安寧想訓斥她幾句,又覺得鞭長莫及,“我近期會留在國內,手頭的單子不會耽誤,勞倫那邊到了一批貨,你去幫我簽收,記得查看仔細些。”
“是有阿姨的消息了嗎?”米米又問。
“暫時沒有。”陸安寧如實道,“你快休息吧,我畫圖了,有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
陸安寧回複完郵件,把那隻皇冠的圖調了出來,這其實已經是第十版了,但是溫瑞依舊不滿意,讓人有些頭疼。
她揉了揉眉心,拿起紙筆,重新勾勒出一隻皇冠的雛形。
咚咚咚......
她畫得太投入,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得她手一抖,一條曲線直接變成了圈。
她皺了皺眉,被打斷的感覺不太好,“進,門沒反鎖。”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晏希站在門口,神色有些不安,“有沒有打擾你?”
“沒有,怎麼了?”陸安寧問。
“院外有台車挺可疑。”晏希道。
“幫我關燈。”陸安寧起身,燈光緊跟著暗下來,她走到窗邊,透過紗簾,果然瞧見院外有台黑色轎車。
車子熄了火,車窗開了窄縫,借著路燈光芒,能看清車裏坐著人。
“你發現多久了?”陸安寧問,這家夥還怪警惕的。
“昨晚那台車過來,我沒在意,今晚它又出現了,我才留了個心眼。”晏希想了想,“車裏的人在監視我們。”
“監視我們什麼?”陸安寧想不明白,她領證嫁人已經是既定事實,還需要監視什麼?監視他們夫妻感情好不好?幾點睡幾點起?
有什麼意義呢?
“試試看就知道了。”晏希拉起她,出了書房,穿過客廳,走進主臥。
他倆之前商定好,人前扮個恩愛夫妻,人後各自做各自的事,分房睡。
晏燈打亮主臥燈,拉著她走到窗前。
窗子也隻拉了一層紗簾,屋裏又亮著燈,透光又透影。
屋裏做什麼,屋外的人應該能看清一部分。
“你要幹嘛?”陸安寧更疑惑了。
“配合我。”晏希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勾住她的腰,將她帶進了懷裏。
兩個人間的距離咻的貼近,陸安寧睜大眼,感受到他結實的身體和熾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