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不是什麼千嬌百媚,沉魚落雁的大美女。
用池禦的話說,是羊脂玉般細膩的美。
越是有人把玩嗬護,越美的動人。
男人和女人對美的定義總是有偏差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我的確會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池禦用錢將我堆砌的太好。
本來在學校是小透明的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人追了。
我和簡溪像往常一樣下了課,去學校的餐廳吃午飯。
沒想到上完晚自習之後,我的微信就收到了好幾條消息。
主題都是一樣的,他們跟我說有個同屆的男生在餐廳拍了我和簡溪吃飯的照片。
在表白牆上掛了出來,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有男朋友就算了。
沒有就要追我。
我沒有學校的表白牆,而且我也沒有考慮過要在學校交什麼男朋友。
拿池禦給我的錢,再去養一個小白臉?
如果我沒瘋的話,應該幹不出這種事。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我托簡溪在表白牆回應這個男生。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直接告訴他我有男朋友。
我從來不過問池禦的私事,而池禦也同樣如此。
他偶爾也隻是問我專業課學的怎麼樣,其他的就不再過問。
這麼看,我們似乎是一類人。
所以表白牆的事,我也並沒有打算告訴池禦。
況且,他是我的金主。
我覺得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知道自己枕邊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惦記,心裏都不會覺得舒服。
隻是我沒想到,這個男生他不是一個一般的男生。
正常來講,女生以有男朋友的名義拒絕你,換做哪個男生應該都會識趣地不再去打擾吧。
但是,他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蹤了我。
甚至發了連日以來跟蹤的結果。
隻要在學校裏,我就和簡溪形影不離,根本沒有見過我和其他任何男生有接觸。
就連我的一些社交帳號都被他翻了出來,根本沒有任何關於戀愛的信息。
他還發出了致命三連問:
「靜嫻同學,如果你有男朋友為什麼沒有任何關於戀愛的跡象?為什麼你要謊稱你有男朋友?如果你真的沒有男朋友能不能接受我?」
我直接用自己的賬號回應他:
我不接受你,我有沒有男朋友是我的私事,不要再幹擾我的生活。
結果,他回應道,「沒關係,烈女怕纏郎,我相信你有一天會接受我。」
我想我已經拒絕的夠明確了。
可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能瘋到這種程度。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簡溪看著表白牆愈演愈烈,麵露焦灼。
「而且麻煩的是,他在暗,我們在明。」我也歎了口氣。
這件事都過了一周了,我和簡溪甚至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我跟簡溪還開玩笑,說不定這會,那個瘋子也在某處盯著我們。
「你別說,可能真的是,嫻嫻。」簡溪的眉頭皺在一起。
「哎,我今天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商業活動,不能送你回去。」
「你一個人,如果被他撞見了肯定很危險。」
她越想越怕,甚至腦補了我被他騙走賣到緬甸去噶腰子。
最後她一拍大腿,說讓池禦來接我。
池禦能來接我?
我自己都不確定。
6
我有池禦的聯係方式,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打過電話。
微信裏也零零星星是無關痛癢的對話。
「你們天天都在幹什麼?」
簡溪盯著兩年不到一百頁,每句話不超過十個字的的聊天記錄,滿是不解。
轉賬通常是直接從池禦的銀行賬戶,直接劃到我的賬戶裏。
「如果有轉賬記錄的話,應該比這個多一點。」我說。
其實簡溪不止一次準備給我錢,但是都被我拒絕了。
可能是自尊心,也可能是別的。
要了簡溪的錢,我可能沒辦法再平等和她做朋友了。
簡溪歎了口氣。
「你啊。」她有些氣又有些無奈地捏了捏我的臉。
「有你在真好啊溪溪。」我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一如過去那樣。
「知道我好還去找那個臭男人。」她指的是池禦。
我的一切簡溪都知道,同樣我也知道簡溪的一切。
我們是這個世界上無任何親緣關係,彼此心意相通而締結的深厚羈絆。
「給他打電話,必須讓他來接你。」簡溪對於我安全的問題,態度一向很堅決。
「要不然我替你打。」
最終我還是自己打了。
電話很快接通的,池禦知道是我。
「怎麼了?」他問。
他的聲音有點嚴肅。
「沒有......就是,你能來接我嗎?」我有些沒底氣。
猜想他可能會拒絕我。
雖然他對我總是有求必應,但那也是物質上的。
讓他接我這種還真是第一次。
可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幹脆利落。
「大概幾點,在什麼位置。」
我跟他約定了一個時間,位置定在了離學校有一個路口的地方。
他知道我學校的具體地址,所以聽到我說的位置時猶豫了一下。
不過也沒說什麼。
他說他到時候可能會晚幾分鐘。
「如果我沒到,就乖乖在那裏等,不要亂走。」
說完他等我把電話掛斷。
簡溪還是不放心我,可沒辦法她家裏的車已經到了,著急接她走。
跟簡溪分別,我也朝著和池禦約定的地方走。
不知道怎麼,天陰沉了下來,零星的雨點和雪沫飄了起來。
忽然後悔為什麼把地點約在那裏,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我的老毛病又開始疼了。
池禦如果真的來晚了怎麼辦。
我要不然去買把傘?
一邊走一邊想,果然雨夾雪很快就下大了。
我穿得不是很厚,雖然穿了羽絨服。但是下麵穿的裙子。
即便有光腿神器,也有些冷。
羽絨服顏色淺,雨和雪落上去就是一個深色的點。
看起來很臟。
終於走到了那個位置,果然空無一物。
我冷得發抖,蹲了下來。
也不知道池禦什麼時候能來。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表白牆上的人。
所以也不敢抬頭。
我在想,為什麼池禦還不來。
我想他,瘋狂的想。
直到我眼前落在地上已經臟了的雪上,出現了一雙西裝褲子包裹的修長勻稱的腿。
擦得一絲不苟的皮鞋瞬間沾上了汙泥。
我頭頂的天空竟然奇跡般地不下雪了。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蹲在這裏幹什麼?」
我眼淚差點出來,小聲說:「在等你。」
他的表情有些怪,眉頭緊皺。
「走了,回家。」他說。
回家......也對,我現在住的地方本來就是池禦的家。
我嘗試發力,發現站不起來了。
「我腿好像蹲麻了。」我尷尬死了。
他似乎是笑了,瞬間我感覺身體被拔了起來。
再回神已經在他懷裏了。
他的表情還是那樣,看不出悲喜,仿佛剛才的笑聲是我幻聽。
他一手抱著我,一手撐傘。像抱小孩一樣。
也是,我這個身高和體重對他來說單手抱起來不是什麼難事。
我終究是沒忍住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軟軟地叫著:「池禦。」
就當我矯情吧,我隻是沉溺片刻。
就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