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你怎麼又惹了蘇伯父不高興?”
“玥玥送你紅豆糕也是好心。”
“她不會搶了你的任何東西的。”
話還未說完,我便忍不住抓起旁邊的燭台直接砸了過去。
“說夠了就滾。”
燭台險些砸中雲景昭,驚得他忍不住蹙眉嗬斥道。
“阿梨!”
“你瘋了嗎?”
“對,我是瘋了才會忍你們這麼久!”
我站起身望向他,手狠狠掐住自己的虎口。
“這十年來,尚書府的恩情我還沒有還夠嗎?”
“現在連拒絕一包紅豆糕的資格都沒有。”
“若你也這樣覺得,不如早點與我退婚去娶她!”
我不明白,我隻是拒絕了一份紅豆糕而已。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樣指責我,好像我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雲景昭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可對上我的目光後還是低頭妥協道。
“阿梨,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擔心你一人在尚書府,跟蘇家人鬧翻,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至於退婚絕不可能,我心裏隻有你一人。”
望著雲景昭真誠的目光,我心裏到底軟了幾分。
若說我跟尚書府這十年是命中注定的冤孽,那雲景昭於我則是難得的一絲溫暖。
五年前,蘇瑾一時任性私自下江南,爹娘得知後大怒,將罪責歸於我。
於是毫不留情將我趕出府中,要求我將蘇瑾帶回來。
在路上,我意外救下被追殺的南平侯世子雲景昭,並且與他互生情愫。
原本依照我的身份做不了他的正妻,可雲景昭不惜以死相逼,最終才訂下我們的婚約。
似乎是看出我的動搖,雲景昭將我擁入懷中。
“阿梨,你放心。”
“明日我便跟蘇伯父說,讓他把你放出來。”
“等你嫁入侯府,一切就好起來的。”
成親嗎?
怕是我等不到那天了。
心裏的某一處似乎又隱隱作疼起來。
一夜過後,我果然被放了出來。
母親微抬著頭,不悅地說道。
“半月後南平侯老夫人壽宴。”
“你既然跟世子有婚約,那必定也要出席。”
“這一千兩拿去自己好好打扮打扮,別整日裝的病秧子模樣,還以為尚書府虧待了你。”
病秧子嗎?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連日的疼痛和絕望,讓我吃不下睡不著,樣子也難免變得醜陋了些。
母親認定這是裝病,我也無力辯解。
尚書府那些衣物首飾,都是母親精心為蘇玥挑選準備的,自然也輪不到我。
這一千兩,已經是看在南平侯府的麵子上了。
......
大街上人來人往,我卻沒有多少閑逛的心思。
挑了一家人不多的首飾鋪,進門便注意到了一支芙蓉花玉簪。
做工精致,上邊的芙蓉花更是栩栩如生。
光是一眼,我便動了心思。
手剛拿上玉簪的一瞬間,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小瑾,景昭。”
“我說的玉簪就在這家店。”
身體不受控製地轉過身,正巧對上蘇玥的目光。
“阿梨。”
蘇玥睜著一雙圓眼,快步朝著我走了過來,又在看到我手上玉簪的那一刻驚訝道。
“沒想到阿梨你也看上這支玉簪呀。”
“不過我也很喜歡這支玉簪,能不能讓給我。”
“畢竟我見你平日裏也不喜戴這些首飾。”
我將目光投向蘇玥身後的雲景昭。
多可笑,昨晚口口聲聲說隻會愛我的人,今天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不要。”
我幹脆利落地拒絕了蘇玥的要求。
“把這支玉簪包起來,我買了。”
蘇玥愣在原地,蘇瑾卻急匆匆衝了過來。
“蘇梨,你什麼意思?”
“這是玥姐姐要的東西......”
“那又怎麼樣?”
我冷眼看向蘇瑾,嘲諷道。
“她要的,我就必須給?”
“先來後到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