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呱噪,好容易嗓子能出聲了,歇一歇可還行!”
在周思南還要湊上前時,還是蕭寂的出現讓此刻的臨王殿下閉了嘴也收了動作。
鄭魚下意識的摸了摸耳邊的小肉芽,決定下馬車去走走,把這地方留給蕭寂和周思南。
之前一個說不了話,一個想問的問題多,現在說不了的那個能言語了,想來這兩個人需要一個地方各自回答對方問題的地方。
“一個豆芽菜,人都沒長開,你在那兒胡言亂語什麼,即便是投胎,那丫頭也不會是這個年歲。我看你越來越魔怔了!”
沒有一點寒暄,此刻的蕭寂麵色冷肅,話語尖酸還帶著諷刺,就連眼神也是換成了麵對自己手下的時的那種威嚴。
“別在我跟前擺你那侯爺的譜,若我是雪青一家,我必定不會去投胎,還會夜夜入你夢中,讓你夜不安寐!”
許是蕭寂的話激怒了周思南,他換了對鄭魚說話時候的語調。
這一刻的他,語調尖銳帶著怒氣,胸膛之中一股竄起的怒火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刺蝟,隻恨不能紮穿了麵前的人。
明明剛才這馬車裏的氣氛還是很和諧的,可一刻,兩個人像是要打起來一般。
“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真要是有鬼入夢,最先夜不能寐的是最高位上的人,可你看他這麼多年嬌妻美眷哪一樣少了。”
“說回正題吧,你何故在此?”
對於周思南之言隻覺好笑的蕭寂嗤了一聲,讓周思南別再犯傻,有功夫說幼稚話的時候,還是言語兩句正經的。
他為什麼會染上疫病,身邊的侍從親衛呢,好歹也是正經的王爺,怎麼就孤身一人倒在路邊。
若不是恰好遇到了自己,他早死了!
“我一向四處遊蕩,往好聽了說是周遊四海,難聽了就是無人管束,恰好聽聞雍州鬧災,便換了些糧食藥材去了趟雍州......”
雍州城內的情況遠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艱難。
餓殍遍野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城中場景,城中.出現了“菜人”,百姓易子而食,破碎的內臟,凝固的鮮血,幹癟的肢體......
他的糧食是請護城軍押送的,可還是遭遇了百姓搶奪,那點糧食對於滿城饑餓到吃已經開始吃人肉的百姓而言,那就是杯水車薪。
他急著入京尋求新的法子,沒曾想竟然感染了疫病......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給你一句忠告,地頭蛇並非你想象之中的那麼好對付!”
“若是可以,調遣最強的兵馬,你才能拿到最高的功勞,不過......若是雍州還不下雨,再多糧草運送過去,還是無用。”
在正經的大事上,原本兩個掐架的刺頭瞬間換了神色。
周思南把一切情況係數告知蕭寂,而蕭寂在聽完這些後陷入了沉思......
無論是鄭魚還是周思南,甚至是自己早派出去的前頭兵,每一個人都說雍州城堪比煉獄。
他也有心理準備!
戰場之上屍山血海的場景他經曆了不少,在他看來,再難又能難到哪裏去。
可當周思南也麵色沉重,甚至是形容出畫麵的時候,蕭寂此刻心上打鼓......
占據雍州城多年的地頭蛇官員,餓到揭竿而起的暴民,易子而食的百姓,每一樣都極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