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周思南,當今陛下的第七子,母親淑早年間妃原是後宮四妃中最得寵的。
隻可惜在臨王幼年時因為一場大病早早離世。
他原本自小和蕭寂一起在軍營中曆練長大的,那個時候皇帝陛下極為看重臨王。
隻是後來發生了些變故,這個變故致使他們從最親密無間的好友到現下見麵還帶著隔閡......
原本的好友隻是原本!
淑妃去了,淑妃身後有著輔佐三代帝王宰府之家的蘇氏一族也倒了,臨王貴為皇子,卻一直是在被放逐的狀態。
他從軍中退出,四處遊曆,成了閑散王爺,陛下也未曾關心,整個朝堂之上能想起他來的人都不多。
不過,即便他不受寵,不得陛下關注,皇子終歸是皇子,若真死了個皇子在蕭寂手裏,他終歸擔不起這個責任,也怕有心人刻意利用,再給他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還有一點,到底是昔日的好友......
他也不願讓周思南在他眼前死去!
一陣沉默之下,蕭寂趁著麵條未曾涼透把麵吃了下去,又讓底下人給周思南和鄭魚換了小米粥。
鄭魚的碗裏特意加了紅棗和當歸,好讓她補補氣血。
她端了小米粥坐在一旁靜靜的喝著,蕭寂此刻和周思南也非常的安靜。
一個說不出話,一個搓著手指像是有很多話要問,麵麵相覷之間,兩個人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尷尬。
這樣默不作聲的情況持續近三天。
這三天,周思南和昏睡的那幾日一樣,和鄭魚同坐一輛馬車,不過這回他給鄭魚騰了個位置,好讓她睡著的時候能舒展些,不再那麼憋屈。
鄭魚十分感謝這位臨王的照顧,不用看顧他後,她開始補覺,除卻下馬車解決一下吃喝拉撒重大事件,其餘的時間一直在睡。
而在醫官的照料之下,周思南的情況越來越好,再加上蕭寂花了大價錢買的人參鹿茸,眼見著手腳力氣都在恢複。
周思南的嗓子是在第三日晚間能夠發聲的,帶著點沙啞,不過能聽出來是很和善的聲音。
“小魚姑娘今年多大?爹娘呢?我瞧著你很麵善,定北侯說你是義莊上守棺的?你一個姑娘家,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才去做這個生計的?”
“你平日在義莊會做些什麼?可曾遇到過一些鬼怪奇異的事件?”
能說話的周思南比啞巴的時候真是嘈雜多了,像是那終於能說話的八哥,一直在嘚啵得。
在鄭魚端著碗吃著自己的補血晚膳時,他開起了打破砂鍋的尋問之路。
年歲家世等等等等,鄭魚一句也沒回,他也沒放棄,甚至還在不住的發聲。
“聽聞你一路孤勇上京遞了至關重要的證物,你這小姑娘的膽子真大......”
“你可會驗屍?平日裏收屍又是什麼步驟,這三百六十行,我倒是第一次遇到守棺人這一行當。”
在鄭魚喝下了半碗米粥吃下半塊餅的時間,周思南已經說了不下百十來句話。
這還是在他嗓子幹啞剛剛恢複的時候......
鄭魚有些不敢想,這人若是嗓子徹底好了,會有多囉嗦!
她耐著性子用盡了自己平生最好的脾氣全程報以微笑,不發一言。
麵對鄭魚的不吱聲,周思南還在發問,向是勢必要讓鄭魚開口一樣。
“小魚姑娘莫要擔心,我不是壞人,我隻是覺得姑娘長的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她的耳垂旁也像你一樣,有一個小肉牙......”
在鄭魚的沉默之中,周思南再一次湊上前,隻是這一次說出的話,讓鄭魚的手略微一抖,原本淡漠的神色,在此刻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