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個義莊的守棺收屍女,身份低賤,怎麼看怎麼汙穢,憑什麼占他未來正妻之位!”
“謝郎可是我看中的,識相的我勸你早點自己滾,要是不滾,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死無葬身之地!”
上一世,謝姚因為獻上了賬冊與名單,再加上他本就是有能力之人,不僅得了蕭寂的青睞,更是讓他入了蕭泱泱的眼。
因為模樣出眾,國公府的大小姐蕭泱泱一眼相中了他。
在調查過謝姚的身家後,聽說謝姚身邊還有個收屍的守棺女存在時,蕭泱泱就像現在這樣,上門就是一巴掌。
她帶著人上門將鄭魚直接按在地上,一雙腳踩在她的臉上使勁的往泥裏碾壓,饒是再粗糙的皮膚,也禁不住那樣的碾壓。
當時她就是那樣的高高在上,同此刻如出一轍。
“什麼臟東西都敢往國公府闖,來人!打死她!”
蕭泱泱原本隻是本能的一巴掌,根本沒看清麵前是誰,等看清之後,越發窩火。
她今日的這件新裝足足等了一個月,就為了一會出門參加雅集時好好出一出風頭。
可如今讓一個叫花子給撞的勾了絲,她還怎麼出去見人!
越想越來氣的蕭泱泱張口便要喚人將鄭魚打死,好在管家嬤嬤給攔住了。
管家嬤嬤知道家中小姐的脾性,也是趕緊用著眼神差使人去喚蕭寂。
在這偌大的侯府,能讓這位大小姐收斂的隻有一人。
“我勸小姐還是回去洗洗手也順帶把衣裳換了,我是個收屍的,成日裏要摸不知道多少的屍體,身上都是屍體發漲的膿液漿水,你剛才打了我的臉也一樣,指不定一會爛手爛腳......”
“嘔......”
在管家嬤嬤極力控製著眼前情況,不讓它陷入更加惡劣的方向時,鄭魚的一句話,讓蕭泱泱捂著胸口直接嘔吐了起來。
蕭泱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想到眼前這個乞丐竟然是個運屍的,還什麼膿水......還......
“嘔......”
一陣沒吐完,又是一陣惡心,蕭泱泱在這片刻之間,已經把胃裏能吐的全吐了,連苦膽水都出來了。
蕭寂一路小跑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親妹妹,吐到整個人歪在一邊。
始作俑者則在這一邊麵色毫無波瀾的看著,就像是在一場笑話。
“哥,打死她,快找人來打死這個乞丐!”
在看到親哥出現後,蕭泱泱一下來了精神,直指著鄭魚,張口就是打殺,絲毫沒有一點侯府小姐的氣度與體麵。
蕭寂看著親妹妹實在狼狽,隻得讓管事的嬤嬤趕緊將她攙回去好好洗漱一番。
蕭泱泱不甘心,可一想到剛才鄭魚的話,心想著自家哥哥必定不會放過這該死的乞丐,再不濟,自己換了衣裳也好來出氣,當即便下去了。
在蕭泱泱走過,這長廊之中隻剩下了蕭寂和鄭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怪道侯爺至今不能將妹妹許出去,這樣的脾氣,高不成低不就,也很難為侯爺攏絡點什麼......”
“侯爺缺人,缺一個聽話又能為您攏絡點什麼回來的人。對吧!”
上京城這一路,鄭魚跟著乞丐窩一路走,一路在他們的口中聽了不少前世今生沒能聽到的一些各種後院秘辛。
已故的定北侯愛妻如命,後院雖有納妾,卻未曾讓妾生下子嗣。
定北侯夫人隻養了蕭寂與蕭泱泱兩個。
早年定北侯與夫人一同死在戰場,侯府人丁凋零,門生也是樹倒猢猻散。
後來靠著蕭寂在戰場之上拚殺了好一陣,豁出去半條命才恢複了定北侯府如今的榮光。
隻是蕭泱泱自小被寵壞了,哪怕那一段時間定北侯府蕭條的時候,性子也沒絲毫的改變,她刁蠻任性,飛揚跋扈,對下人更是動輒打罵。
蕭寂當爹又當娘,這些年一直想為蕭泱泱尋個好親事。
隻是自家妹妹這性子......
鄭魚的一番話,直戳蕭寂的心窩子,麵對如此情形,他沒回嘴,可麵色卻是鐵青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