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有雍州城內官員結黨營私,貪墨賑災糧殺害官員的證據,請侯爺親啟!”
用賣了謝姚換回來的十兩銀子,鄭魚從雍州那貧瘠不堪之地一路奔赴京城。
沒來得及多看京城的無上繁華,此刻的她跪在飛簷青瓦,長廊回旋的侯府門前,鄭魚高舉手中包裹,放聲高喊引來無數側目。
“姑娘請!”
迎著過往之人以及門口家丁們嫌惡的目光,最終她被請進定北侯府,跪在了一身月白錦衣滿身富貴的定北侯麵前。
定北侯蕭寂,當朝權臣,手握重兵。
自老侯爺去後,順位襲爵接管兵權,深得當今皇帝信賴。
沒講一句廢話,她把手裏的包裹遞上,直言道“雍州知府貪了賑災的銀兩,夥同商販高價賣米大發國難財,致使城中百姓枉死者無數。”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所行之事,更是買凶殺人,對朝廷所派的欽差下手,說是暴民行為,企圖掩蓋殺人行徑,這些是賬冊,下麵是屍體記錄冊子。”
朝廷撥款派糧賑災,銀兩剛到,災民暴動叛亂。
他們殺了欽差搶了銀錢,致使百姓無米下腹,哀鴻遍野。
消息傳回京城,皇帝震怒!
原本的災民成了暴民,也成了這些貪官汙吏私吞銀兩米麵的幌子。
蕭寂剛接了皇帝領兵前去平叛,放糧賑災的旨意。
好巧不巧,證據竟然自己送上了門!
他翻閱起手中發皺的賬冊,筆筆皆是血淚,而後又看了那份記錄屍體的冊子,一一對照,心中怒火翻湧。
眼前這賬冊的所記所說,足夠雍州的官員死上一大波,也足夠京中翻個天。
“這些......不知姑娘從何處得來?”
“民女鄭魚,本是雍州丁村義莊上的守棺收屍人,前不久一位官爺臨死前給了民女這個包裹,且讓民女一定要來京城找您,說隻有您能為民做主。”
“雍州的百姓們水深火熱,我雖如草芥,可到底想為自己的父老鄉親拚一拚......”
在蕭寂發話的當下,鄭魚把這冊子的來曆說的清楚,還給自己鍍了一層心懷百姓的慈悲心。
這些話。她也沒說假,皇帝派出的第一位欽差,剛進了雍縣就遭遇了暴民偷襲,轉而失去了消息,生死不知。
那個人原本是定北侯門下,而被自己發賣的謝姚則是其手下的筆帖式。
事情是真的發生。
隻不過那冊子是在鄭魚收屍的時候發現的,那欽差已經死了,是一具死屍,他的肚子鼓鼓脹脹的,自己一時好奇,便剖了出來。
在把東西剖出後,她和其他收集來的遺物一起放著,卻沒想這東西如此重要!
這些話還是上輩子謝姚哄走這些證據時說的,鄭魚記得真切。
現下一五一十的告知蕭寂,蕭寂聽完,收了賬冊和屍體冊子。
“姑娘所呈之物甚為重要,這一路你也辛苦,待本侯將這些證據上奏陛下,一定好好嘉獎你......”
“什麼樣的嘉獎?”
在蕭寂收好證據,張口就是一番場麵話的時候,鄭魚直接開口,倒是讓蕭寂噎了片刻。
許是鄭魚此刻過於直率的討要方式震驚到了他,他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反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嘉獎?”
在蕭寂反問出聲的那一刻,鄭魚仰頭,說出了蕭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的話!
“我要侯爺認我為義妹,開祠堂,讓我進族譜,做您國公府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