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撥打懸賞電話,聲稱有我的消息。
保鏢派車接我爸進別墅區,被安排在客廳等候。
汽車的轟鳴聲嘎然而止,周宴清帶著女人和兒子進屋。
沙發上局促的爸爸雙腿並攏坐得端正,見到孩子眼眶發紅,情緒失控聲音顫抖嘶啞,“周先生,我有晚晚的消息。”
周宴清停下腳步,視線停留在瘦得脫相的老頭佝僂著背,似乎沒認出他,略微挑眉。
我爸手貼著大腿站得筆直不敢亂動,下意識偷偷看向兒子。
我飄蕩在空中偷看著兒子,他長高了,五官越來越像周宴清。
我爸翻出我入冰櫃前拍的遺照,顫巍巍給他展示。
“我是晚晚爸爸,我不要錢......晚晚的消息作為交換,我要你幫我修複一具屍體,報酬是晚晚的下落。”
周宴清看著照片嫌惡蹙眉。
站在他身側的女人看到照片驚恐地抱住周宴清的胳膊嘴唇顫抖:“好像蛻皮的蛇!”
照片是剛離世的我,沒有手腳,身上都是管子,隻剩下軀殼,皮膚被燒傷確實像剛蛻皮的蛇,也確實挺瘮人。
他輕拍她後背輕聲:“別怕。”
極致的溫柔我也曾體會過。
親眼見證他們的恩愛如同無數根針紮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認不出我爸,也應該記得我的身形......
我期盼與我同床共枕多年的愛人可以認出我,事實上麵部被燒傷,四肢全無......
認不出來也正常。
他沉默抿唇,周圍陷入沉寂,那雙狹長風眼讓人猜不透他的心緒。
足足一分鐘,他才回過神冰冷地拽著我爸的衣袖逼迫問道:“這是誰?”
我爸渾身顫抖搖搖欲墜攥著拳頭死死不放鬆,絕望閉著眼聲音顫抖開口。
“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