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她沉默。
傅以申的語氣裏充滿了胸有成竹的坦然:“那我們過來了?”
“......”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等著,馬上。”
“別......我現在不想見方青青。”
“沒事,那我這邊換個人也行,一個電話的事,不過就是得稍等個半小時。你那邊的男人還行嗎?等不等得了?別到時候我們去了,他軟了。”
“......”
“說話啊,行不行?”
蘇眠揚手就把電話扔了下去。
她很懊惱。
怎麼比爛都特麼沒比過他。
男人見她不在狀態,索性抱著她坐在自己身上,自己靠在床頭點了支煙,手還在她細膩的皮膚上慢悠悠地滑動:“我是第幾個?”
蘇眠回過神來:“什麼第幾個?”
“你不就是想報複他麼,他的兄弟裏麵,我是第幾個跟你睡的?”
蘇眠的眼神閃了閃:“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不願意說算了。”
蘇眠心裏很亂。
她從小受的教育都是乖巧聽話,上學那會兒,她還被起了個外號叫清純小白花。
傅以申追她足足追了四年,從初三到高三,每天早上六點半,他會跨越大半個榕城在她家樓下等她,就為了騎車載她一起去上學。
她去圖書館自習,他就坐在她旁邊,拿著把扇子幫她趕走討厭的蚊子。
她一句不喜歡成績差的男生,他一個學期就衝到了全班第三,高考考上了首都大學。
她喜歡吃的那種棒棒糖停產了,他發動了所有好兄弟,把市場上的存貨全都買回來給她。
蘇眠一直很不理解。
那麼愛她的傅以申,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什麼不想見方青青?”
沈簫抽完了一支煙,故意動了動腿。
看著她隨著自己的動作顛簸了兩下,沈簫微微笑開:“他想娶方青青?”
蘇眠覺得更煩了:“你別問了。”
“看來是了。”
“......”
沈簫說:“他之前那些鶯鶯燕燕的,你也沒什麼反應,就是這個方青青,讓你徹底破防。”
“你能不能別說了!”
“生氣了?”
蘇眠站起來,跳下床去撿自己的衣服胡亂往自己身上套:“走了。”
......
回到家,她直奔浴室。
可是客廳裏沙發上的人卻讓她愣住了。
“你怎麼回來了?”
傅以申雙腿交疊,正在看報紙:“這是我家,我不能回?”
“你的家在方青青那,不在我這。”
他勾唇:“吃醋了?”
“醋個鬼。”
“下次換個方法,”傅以申說:“蘇眠,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可太了解你了。你寧可自殺,都不可能隨便找個男人上床,你就不是那種人。”
蘇眠氣笑了:“我是哪種人?”
傅以申很篤定的說:“沒有感情基礎,你睡不下去的。你無非就是想讓我回家,何必說這種謊呢,萬一昨天我真的去了隔壁房間,結果沒看到你人,你怎麼收場?”
“......你沒聽見?”
“聽見什麼?”
“昨晚電話裏,有個男人跟我說話。”
傅以申用一種“我就看著你繼續編”的眼神看著她:“還找了群演?多少錢?”
蘇眠說:“別以為你很了解我,當貞潔烈女難,當蕩婦可容易多了。”
“你也就放放狠話了。”
蘇眠更氣了:“誰說的,我現在打電話叫他來。”
“行,”傅以申說:“正好一會兒表哥要過來,讓他也一起聽聽你昨晚的風花雪月。”
“你說誰?”
“表哥,”傅以申說:“你忘了?沈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