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二人相攜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原來,他早就知道白修然會出現在那座島上......
那我所遭遇的事情,他知道嗎?
腦子裏亂糟糟的,我跟著傭人來到前廳。
宋姨眼裏噙著淚,有些生氣地在我後背拍了一下。
“你個死丫頭,又跟宋姨玩失蹤!”
眼淚砸在地上,我被宋姨緊緊摟在懷裏。
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姨才停止哭泣。
她摩挲著我骨瘦如柴的手,語重心長道:
“傻孩子,司夜他......一直將你當作妹妹。
“以後別再任性了,你都不知道你這一離家出走讓我多擔心......”
我吸了吸鼻子,乖巧應是。
宋姨這才破涕為笑。
“這出門一趟,怎麼變成一隻聽話的小貓啦?”
我的笑容驀然僵在臉上,腦海中再次浮現那人淩厲的麵容。
“鳶兒,你這輩子都是修然哥哥的小貓......”
身體開始發熱,我辭了宋姨逃也似的回到曾經的房間。
刺耳的鈴聲響起,看到屏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時,我的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
【想哥哥了嗎?我的乖貓兒~】
扔掉手機,我將自己埋進冰冷的浴缸。
可無論如何擦洗,身上那股淡淡的雪鬆香氣仍舊揮之不去。
如同那些屈辱,被烙進我的身體裏。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幹淨的喬鳶了......
我開始整日躲著司夜。
餐食也是讓傭人送到房間,除非必要,絕不踏出房門一步。
宋姨以為我在鬧脾氣,說了幾次後便也縱著我。
她是我媽媽生前最好的閨蜜,爸媽辭世後,就一直將我當成親生閨女疼。
見我這幅樣子,還心疼地幫我一起罵自己的兒子不識貨。
我想告訴她,肮臟如我,早已配不上那朵高嶺之花......
可我什麼都沒說。
我不想這世上唯一真心疼愛我的人難過。
司夜似乎發現了我的逃避,在第五天的時候將我堵在了房門口。
“喬鳶,你在躲我。”
是肯定的語氣,我沒敢抬眼。
下一秒,男人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我僵直身子,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捏著,絲毫不敢反抗。
從前在名媛島,我反抗過一次。
白修然罰我和一隻發情的雄獅關在一起整整三天。
雖然有籠子,可我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它撕碎了那隻小鹿。
白修然像個馴獸師,用鞭子和鮮血告訴我,什麼叫“絕對服從”。
我的身子開始發抖,司夜卻以為我在做戲。
他眯了眯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你從一回來就故意裝乖巧,現在隻有我們倆,就沒必要演了吧?”
咽下喉頭的苦澀,我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對不起,司先生。”
“司先生?”
司夜自顧自地笑了,眼裏滿是戲謔。
“這是從名媛島學來的新把戲?怎麼不叫我哥哥了?”
胸口猛地一縮,我極力壓製身體的顫抖,那句“哥哥”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對、對不起......”
“你就會說這一句?”
司夜皺了眉,大手再次鉗製住我的胳膊。
下一秒,身子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小騙子,是不是還在生哥哥的氣?怪我沒能早點接你回來?”
司夜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我的後背。
這個從前最能安撫我的動作,此時卻讓我渾身僵直。
眼淚順著我臉頰,落在地上。
過了許久,司夜似乎終於感受到我的異樣,疑惑開口:
“喬鳶,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