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而不見,直奔殯儀館,當出示身份證之後,終於看見母親的屍體,她從冰冷的冷櫃中被推了出來,渾身上下都僵硬了。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她的麵前,顫抖著手揭開白布。
當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感覺渾身僵住了,嗓子眼裏卻隻能發出幹涸的聲音,哭不出來,根本沒辦法宣泄,心痛得快要裂開了。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冰涼僵硬,和記憶中那雙溫暖的手完全不一樣。
依稀記得婚禮前,媽媽摟著我柔聲道:“我們小霜也有人愛了,今後就算媽媽不在,你也可以有人照顧。”
那時候,我們都沒想到,陸遠會選擇陳樂清。
都是我,是我太天真,滿以為自己可以待在他身邊,幾年的付出就能獲得他的真心。我實在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陳樂清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提醒我,“秦小姐,可以了嗎?時間到了。”
我退到一邊,壓著嗓子點點頭,親眼看著媽媽被推進火化爐中,再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個小盒子。
我捧著骨灰盒緊皺眉頭。
媽媽生前一輩子都困在那個小城市裏,從來沒有出去過。
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我能夠找到好的歸宿。
隻是現在,我連一個像樣的墓地都買不起。
我手頭上沒那麼多錢,隻能套現,好不容易湊足了三萬塊,工作人員連忙跑了過來。
“秦小姐,有人花了大價錢給你換了一個高檔的墓穴,就在那邊,坐北朝南,風水很好!”
我不由得愣住了,“你說什麼?是誰!”
“他還沒走,姓陸。”
聽見這話我立馬朝著前麵的辦公區域走過去,看到陸遠的那一刹那,我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陸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陸遠看著我,“秦霜,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收下,我的心裏會好受一點。”
“不用了,我們小門小戶的,受不起你的大恩大德。”
陸遠好看的眉眼突然變得淩厲起來,“秦霜,你在矯情什麼!”
“不就是一場婚禮,你媽媽去世我也不想看到,但她本身就有病,你能不能別鑽牛角尖?”
這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格外無情,我深吸一口氣,“我說過,你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我不會原諒。”
“收起你的偽善!”
我媽媽在的時候,陸遠從未過來看她,直到身體快要不行了,陸遠才說見她一麵。
婚禮的事,也是陸遠做主,我媽媽說的婚禮事宜他毫不在乎,隻是當作一次人脈積累。
所以,才沒人理會我們的生死。
聞言,陸遠怒了,“秦霜,你別不識抬舉!她也是我的嶽母,讓她入土安息才是,不然,你願意看著她就這麼寒磣入葬?”
不由分說,陸遠搶過我手裏的骨灰盒,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立馬下葬!”
又對著一旁的秘書:“讓陸氏集團高層領導全都過來出席!”
“通知媒體!”
我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陸遠,你又想幹什麼?我媽媽的葬禮不是你宣傳公司的工具!”
“我也不會假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