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我躺在床上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的抱抱瓷娃娃。
那是一白一黑、一大一小的瓷娃娃,黑色的瓷娃娃將白色的瓷娃娃牢牢抱在懷裏,看起來像是給予了它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避風港。
當時看到街上賣這個瓷娃娃的時候,何燕特別愛不釋手:「李文,你看這像不像我們啊。」
我溫柔地看著她:「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們買下來。」
但何燕看了一會兒又興致缺缺:「算了,這兩個是一樣大的,我還是想要一大一小,你將我抱在懷裏的那種。」
因為她這句話,我每日每夜地學做瓷娃娃,大一她生日那天我將東西做成禮物送給她。
卻沒想到她在看到顧霖城的時候將拆了帶子還未打開禮物隨手放了出去,而東西沒放穩砸到了地上。
黑色的瓷娃娃被摔得四分五裂,隻有白色的瓷娃娃完好無損。
看到地上的東西,何燕也愣住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麵帶愧色地看著我。
顧霖城上前打著圓場:「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是好寓意啊。」
後來這個禮物也沒送出去,而我隻能用膠水將它粘起來,但上麵的裂痕十分突兀,最後和白色小瓷娃娃也不能嚴絲合縫地抱在一起了。
我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身子也越發沉重。
一開始何燕還沒管我,後來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一概沒理,還拉黑了她的手機號,後來一個陌生的電話給我打了過來。
「李文,你鬧夠了沒有。看著燕燕為了你是神思不屬不能好好工作你很得意嗎?」
我冷笑一聲:「你不就盼著我主動離開嗎,怎麼,我離開了她的心不在你那兒了啊。」
「你…!」
手機掛斷拉黑,我卻還是不由得打開了朋友圈。
在裏麵,一連幾日都能看到顧霖城帶著何燕去吃大魚大蝦、大肉大餐,各種酒出現在他們的照片中。
可顧霖城明明知道何燕做了腎移植手術不能吃這些東西。
何燕在顧霖城的陪伴下漸漸展露笑顏。
恍惚間,想起了以前好像也有這樣的日子。
因為我一直盯著何燕的飲食,甚至為了她控製自己的口腹之欲。
但漸漸地,這對何燕來說不是關心而是單方麵的控製與操縱,因為我剝奪了吃美食的權利。
可我時不時也會帶著何燕去嘗嘗一些小吃攤和高熱量的食物。
後來,我發現她和顧霖城越來越熟,還和她仔細談過。
她隻說兩人隻是知己而已,讓我不要汙蔑肆意揣測她。
直到大三那年,我看到她越發吃不進去我準備的東西,這才起了疑心。
原來她每天都會和顧霖城出去偷吃,吃飽了外麵的食物自然吃不下我準備的。
也因此,大學畢業那年,何燕糖尿病被查出,腎也衰竭到不得不找腎移植。
而現在,他還變本加厲地帶著何燕應酬喝酒亂吃東西。
他難不成覺得何燕的腎是鐵打的嗎?
「識相的就放手吧,你一個收入都比不上燕燕零頭的三流小說家,憑什麼拖著燕燕不放。」
我看了一眼繼續拉黑,但想必大公司的總裁不差這幾個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