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瑩瑩光芒的蠟燭流下了一段又一段的眼淚,劈啪作響的聲音卻像是對我的嘲笑。
八點左右,我給何燕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燕燕,很晚了你該回來睡覺了。」
對麵是衡陽嘈雜,各種嬉笑應酬聲不絕於耳。
但對麵卻有一道沉沉的呼吸,在我說完話後沉默了一會兒,我立馬意識到這不是何燕。
「你是......」
「李文嗎?我是她上司顧霖城。她上台講話去了手機沒帶,你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
這個聲音很耳熟,我給何燕打電話的時候時不時就能聽到,而顧霖城這個名字我更是熟悉,因為妻子提到他的時候總是讚不絕口。
我哽了一下:「你不知道不經過別人允許替她接電話很不禮貌嗎。」
「她是我的秘書,彼此用對方的手機再正常不過了,要是因為一個不禮貌錯過了大單子怎麼辦,你一個不禮貌能抵得上幾十上百萬嗎?」
我抿緊了唇,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我和何燕結婚之後,她越發抵觸地碰她的東西,因為輕微潔癖她也不喜歡接觸他人接觸過的東西。
對麵也沉默了很久卻沒掛斷電話。
等到何燕來了之後,顧霖城起身,我聽到了衣料摩擦聲,在對話間知道了他在和何燕擁抱。
「有人給你打電話了,我看你沒在就給你接了,沒關係吧。」
何燕的語氣沉了下去:「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以後要是我不在你直接掛斷就行。」
我心臟驟沉,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到一邊。
看著自己戴著結婚戒的右手,又想著何燕在結婚那天也沒戴過的戒指,嘲諷地笑了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何燕走到了如今這樣相看兩厭的地步。
桌子上的飯已經冷了,我給自己下了碗麵就去了房間睡覺。
淩晨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顧霖城朋友圈更新了,視頻裏顧霖城正將酒遞給何燕,周圍人歡呼著看著他們,我還聽到他們商量下一站要去哪兒玩。
可何燕明明知道,她隻有一顆腎了,這些高強度不健康的作息和習慣,遲早會害死她。
對她徹底失望後,我留下一封離婚協議書,將這個自尋死路的人丟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