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末日到來前一周,家人住進了我的新房。
當天晚上弟弟就霸占了我精心裝修的主臥。
爸媽揮舞著菜刀把我趕到了陽光直射的陽台。
外邊的溫度越來越恐怖,家人卻以食物短缺為由讓我出去買菜。
我被趕出了家門,被活活熱死。
當我再次睜眼,回到了爸媽給我打來電話的這一刻,他們還是要住進我的房子,我連連點頭。
我還貼心的叮囑他們:“最近幾天要降溫,多帶點厚衣服哦。”
這次我要吹著空調、喝著冷飲看著他們死在熱浪下。
......
“喂,曉月啊,聽說你最近買新房子,我和你爸打算去你那邊住幾天,老家這邊沒空調,天氣熱的實在難受啊。”
我媽熟悉的尖銳聲音又一次紮進了我的耳朵,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隨之而來的是皮膚上的灼燒感和由內而外的對水的渴求。
我丟下電話,拿起水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起了涼水。
一口下去,胸口能感覺到冰涼的水逐漸在我的體內擴散。
直到那種焦渴感徹底消失,皮膚也重新感受到了涼意,我才冷靜下來。
我握著杯子大口的喘著粗氣,看向了被我丟在一邊的手機。
我媽剛才有事求我的溫柔,被我短暫的沉默磨得消失殆盡。
“宋曉月!你這個賤種,死丫頭!老娘生你養你,現在讓我住你房子裏吹個空調你不願意!”
“我以前真是白疼你了,養你二三十年,我都不如養一條狗!”
疼我?養我?
我聽到這個詞實在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養我確實不如養一條狗,因為我甚至活得不如一條狗。
我爸一心想要一個兒子傳宗接代,於是我從出生開始就被他們嫌棄。
不給我飯吃,我隻能去和村子裏的狗和雞搶東西吃。
村子裏的人可憐我,把我帶回家吃飯,給我不要的衣服穿。
父母即使看到我被野狗咬的遍體鱗傷,也站在一旁冷笑。
等到後來,要不是教育局帶著警察來強行把我帶走,我連九年義務教育都完成不了。
從初中開始我就一邊打工一邊上學,連飯都不給我吃的人怎麼會給我錢呢?
我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找到一份體製內的工作,我本以為就這樣能夠脫離他們,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他們又一次帶著一名男孩,打破了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