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極寒來臨的時候,我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讓老公女兒活下去。
可老公心裏想的卻是他的白月光。
我死了,我的命換來幾個饅頭,給白月光裹腹。
重生回到末世前,我趕緊逃。
老公,你還是跟你的白月光一起過吧!
而我帶著家人,在極寒末世裏終極求生!
————
極寒末世降臨,我和老公女兒艱難度日。
老公的白月光帶著孩子前來投靠,他二話不說就收留了他們。
多了兩張嘴,我們的日子更加捉襟見肘。
為了給白月光的兒子搶一袋辣條,老公置女兒於不顧,可憐女兒被災民踩踏致死。
他甚至為了讓他的白月光吃飽,拿我換了幾個饅頭。
我被外麵的暴民淩虐致死,就連腿上的肉都被殘忍分食。
我痛,我恨,我怨!
混亂艱難的末世,我不僅沒能保護好家人,還被老公害死。
如果能重來......我一定會守護在家人身邊!
一絲殘念隨著意識逐漸消逝,再次睜開眼,我居然好好地站在馬路上!
難以置信地打量這車水馬龍的世界,我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重生了?
拿出手機,我發現自己回到了末世開始的七天前。
感謝上蒼憐憫,居然給了我一周的準備時間。
死中得活,被淩虐的痛楚仿佛還停留在我身上。
這一次我一定要守護自己在乎的人。
至於那個渣男老公......
正想著,手機響起消息提示。
“天氣預報說一會有暴雨,我去學校接你和笑笑。”
郭鋒的消息讓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絲異樣。
我還記得上一世的這場雨,那天我苦苦哀求老公來接我和女兒,他卻嚴詞拒絕。
“我還在忙,你不能打車回去嗎?”
重生後,老公竟然主動要來學校接女兒。
難道他終於知道心疼我們娘倆了?
我定了定神,發現自己正站在女兒的學校門口。
還有幾分鐘女兒就放學了,天空陰雲密布,雨點開始砸向地麵。
可直到笑笑背著書包走出校門,我也沒看到老公的影子。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將天地連成一片,狂風呼嘯。
我和女兒在屋簷下躲著,別說出租車了,就連私家車都沒有幾台。
將微微發抖的女兒抱在懷裏,我心裏滿是內疚。
老公說女人出門不用開車,所以隻給我買了台電動車,他自己開的則是全新的SUV。
如果我也有車就好了,就不用讓女兒在雨天跟著我受罪。
老公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直接放棄。
剛燃起的一點希望,被兜頭澆下一盆冰水。
幸好小區裏的鄰居遇到我倆,把我和女兒送回了家。
女兒到家之後就一直喊冷,我趕緊給她煮了碗薑湯。
老公很晚才回來,對於忘記接我們這件事他隻字未提。
“郭鋒,你今晚不是說接我和笑笑嗎?怎麼沒去?”
我強忍著心中的慍怒和委屈問他。
老公滿不在乎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臨時開會,後來我就忘了。”
我忍不住說了他兩句,他這種做出承諾又違背的行為真的很讓人失望。
郭鋒這才抬眼看我,眼中滿是嫌棄。
“你這不是也沒淋濕嗎?別嘮叨了,我累了。”
說完他就進了房間,拒絕跟我交流。
聽著窗外的雨聲,末世還沒來,我的心已經陷入深寒。
原來他還是不在乎,和上一世一樣。
我拿起手機翻看朋友圈,突然一張刺眼的照片進入我的視野。
“還好有鋒哥,不然我和兒子就要變成落湯雞了。”
照片中陳若橘笑靨如花,對著鏡頭比耶,身上一滴雨都沒有。
老公則出現在鏡頭的一側,正在專注地開車,仿佛車上是他護送的神聖使命。
原來他不是開會,而是去送他的白月光回家。
而我和女兒,對他來說隻是無關緊要。
我淒慘地笑了笑。
陳若橘明知我會看到,她這是明晃晃地示威。
我扯扯嘴角,給陳若橘的朋友圈點了個讚。
要我看是吧?我成全她。
上一世我家的食物隻夠支撐五天時,陳若橘突然帶著兒子登門。
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老公二話不說拿出了全部的口糧。
食物幾乎被陳若橘和她兒子軒軒吃光,我和女兒隻能餓肚子。
不僅如此她還經常擺出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什麼事都要我來做。
而我的老公郭鋒,則是從暗送秋波變成明晃晃的跪舔。
氣溫降到零下四十度時,曾經有過幾批空投的物資。
據說裏麵還有零食辣條,軒軒嚷著要吃,老公就冒著風雪去搶。
女兒也要跟著去,回來的時候卻隻剩老公一個人。
“女兒呢?”
郭鋒的表情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太多人一起往前擠,我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了。”
我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可憐我的笑笑,還沒見過這人世間的風景,就死在親生父親的“庇護”之下。
而陳若橘的兒子軒軒則笑嘻嘻地接過辣條大吃特吃,我瘋了似的去搶,老公猛地甩了我一耳光。
“宋秋螢你是不是瘋了?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我忍不住大聲哭喊:“那是用笑笑的命換來的!你還我女兒!”
慟哭消散在風雪裏,無人問津。
恐怖的末世,每一天都在死人。
今天是你,明天就可能是我。
似乎沒人在乎那個小生命,除了我。
我去找女兒的屍體時,看見她的身上蓋著一條床單。
不知是誰一瞬的善念。
那一天,我把眼淚哭幹了。
悲傷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我們很快就彈盡糧絕。
這天老公突然把我拉出門外,我驚恐地扯住他的袖子。
“郭鋒!你要幹什麼?”
老公沒說話,他的臉藏在陰影裏。
從角落突然衝過來幾個男人,拉著我就往樓梯間裏拖。
另一個男人獰笑著扔給老公幾個饅頭。
“臟了點,但是身材不錯。其他的嘛......試試才知道。”
陳若橘站在老公身邊,他們拉起了手。
“宋秋螢,若橘說她餓得受不住。”
老公的聲音輕飄飄地,和我的哭喊尖叫混作一團。
“反正這是末世,就當為了我們......”
後麵的話我再也聽不到,耳中隻剩自己痛苦的哭嚎。
那些暴民切割我大腿的時候,我意識尚存。
劇痛暴擊我的大腦,身體卻早已動不了了。
我呼出最後一絲氣息,很快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想到這些,我再一次痛徹心扉。
老公已經睡著了,在我身邊輕微打著鼾。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暗暗發誓:
如果老公真的這麼想和白月光在一起,那麼我成全他們。
這一世,我隻想讓我在乎的家人活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