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化驗單將我宣判了死刑,宮頸癌晚期。
被病魔肆虐摧殘的我,狼狽的躺在病床,以淚洗麵。
那個曾承諾摯愛我一生的他,嫌惡的怕被傳染,我肚子裏的孩子他都不要了。
我那些吸血鬼的家人,也嫌我是‘賠錢貨’。
我恨,恨老天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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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的攥著化驗報告單,上麵寫著【高危型HPV持續感染】,我不懂,醫生嫌惡的抬了抬眼:“宮頸癌晚期——”
癱坐在回廊的靠椅,失魂落魄的我掩麵痛哭,淚水從指縫間滑落,我恨,恨老天不公平。
病魔肆虐,我虛弱憔悴的躺在病床,眼前我曾摯愛的他萬般嫌惡,讓我自己想辦法打掉孩子,不要再糾纏他,爸媽和弟弟嫌棄我是賠錢貨,罵我浪 蕩。
淚眼滂沱的我蜷縮在被褥裏,崩潰,後悔,不甘心......複雜的情緒難以言明。
腹部痙攣性抽痛,疼的我渾渾噩噩墜入昏睡。
模糊的記憶像膠卷倒回,想起幾年前那錯誤的抉擇,我胸腔裏的肺子像炸一樣疼。
那是踏入我生命的第一個男人,大學時期的他死纏爛打,情竇初開的我想不通,他俊朗優秀,家庭背景優渥,為什麼要把心思浪費到我身上?
被我一遍遍拒絕,蘇凡非但毫不氣餒,反倒更加專情用心。
我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他僵硬的扯起嘴角,坦言隻要我沒有遇到所謂的真愛,他就不會放棄,隻求我不要嫌惡他。
我說:‘你值得更好的......’他尷尬的搖頭,支支吾吾說我就是他眼裏的最好,沒有人能取代我在他心裏的位置。
畢業季,炙熱的炎夏,我以為會是傷感的別離,但他卻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向我深情告白。
眼裏噙滿了感動淚水的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堅信他是真愛,重重點頭答應了與他交往。
蘇凡的嗬護體貼與溫柔大度,使我很快淪陷那短暫的幸福之中,我怎麼都想到這段來之不易的愛情,崩毀的那麼迅速。
畢業後,我們沒有分道揚鑣,而是選擇入職同一家集團。
迫於集團有條不成文的規定,禁止辦公室戀情,我和他轉為了地下戀,白天擦肩相顧無言,晚上卸下麵具的彼此相互依偎取暖。
可短暫的數月幸福轉瞬即逝,同期入職的員工裏,唯獨我的成績異常優異,我順理成章的晉升到組長。
其他人都壓抑在我的陰影下,他也一樣......
自那天起,停留原地的他每天魂不守舍,曾經的溫柔逐漸磨滅,換來的是暴躁和不耐煩。
直到我們彼此爆發第一次爭執後,他眼裏布滿血絲,疲憊憔悴的提出了分手。
他說:‘你沒錯,都是我的自卑作祟,我不想等咱們的關係擺明後,我被人戳脊梁骨,嘲諷是吃軟飯的......’
錯愕的我心裏彌漫起愧疚,是我沒考慮到他的自尊心。
我毅然決然的辭去了組長職位,申請換崗成了一名普通的文員,他得知真相後,熱淚盈眶的像個大男孩。
他把我擁入懷中,和我耳鬢廝磨的承諾,要給我一輩子幸福,我傻傻的依偎在他胸膛,享受著那久違的愛意。
我想要幫他找回曾經的自信,甘願成為襯托他的綠葉。
他工作上遇到的難題和企劃案的紕漏,我哪怕加班熬夜,甚至通宵達旦都會幫他完善。
有我幫助的他,不再是集團裏默默無聞的小透明,毫無紕漏的企劃案,優秀的管理能力,使他很快就得到了領導的欣賞。
望著一躍成了部門主管的他,重拾意氣風發,我打心裏替他高興。
直到蘇凡舉辦升職宴的那晚,沒等下班他就捧著一遝文件相求,說項目方案十萬火急,升職宴那邊又不能耽擱,隻能委屈我幫他處理。
愕然的我心裏難免酸澀,我何嘗不想參加他的升職宴,甚至為此我還特意化了精致的妝容。
可想到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僵硬的扯動嘴角點頭。
獨自在家加班的時間緩慢且煎熬,我疲憊不堪的揉起腦袋,就在我要趕出剩餘的項目方案後,我們私底下的同事群聊彈出消息......
我如遭雷擊,酸軟的手顫抖不已,手機‘啪嗒’摔落在桌上。
望著屏幕裏他被同事偷拍的視頻,我淚眼模糊,心臟像是被人揪住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