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坐下緩緩摩挲著那個檀木盒子,臉上神色不明。
可是,她身後的床上,卻傳來了桑澤壓抑的呼吸。
這是怎麼回事?我飄向床榻,整張床榻貌似被布置了一個小型陣法,將我的靈魂阻隔在外。
桑澤從大師姐床上下來,看大師姐眼神似乎能滴出水來。
從我們結契,他看我的眼神總是淡淡的,我以為他隻是性子冷淡。
從前都是我紅著臉和他提的,他麵上冷冷。
“我們修煉之人,不能沉迷這檔子事,需懂得節製。”
我羞紅了臉,可明明他已經幾個月不曾碰我了。
不過是不愛而已,可惜我現在才認清這個事實。
所以,當桑澤跪在大殿上,當著眾人的麵提出要與我斷絕關係的時候,我已然麻木。
“桑澤,曾經是你跪在我山門之外,求著我仙劍宗,準你成為清歡的結契獸人的,怎如今解契的也是你?”
師叔向來不喜歡他,如今不會輕易放過他,不過師叔也不喜歡我,我想師叔隻會按門規處置。
“是桑澤的錯,隻是如今我已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清歡非我所愛,她太過驕縱,恕我難以和她繼續保持契約關係。”
桑澤一如三年以前,筆直地跪在山門口求各位師長應允我選擇他一樣,背脊挺拔。
山下的偶遇,是他的精心策劃,他覺得以他低階獸人的身份辱沒了大師姐,所以他隻想背靠我的資源,快速提升自己。
然後,就可以和現在一樣,得償所願地抱得美人歸。
他完全不顧,我本就因為他在宗門就難以立足。
若再被他所棄,我活著,隻會成為所有仙門的笑柄,幸虧,幸虧我已身死。
“清歡如今何在?”掌門師叔沉著臉問,畢竟自家弟子成為笑柄,師門臉上也無光,所以師叔尋我,怕是要罰我。
“小師妹,已多日沒有音訊了。”六師兄躬身回答,聲音裏有隱隱的擔憂。
師叔顰眉,桑澤應是怕掌門師叔因我不在,就不同意他解除契約。
他深深拜了下去:“求掌門成全,請掌門先允許我去闖焚心陣,待軟清歡回來我再與她解除體內的契約。”
“憑什麼?求著和小師妹一起的是你,而今拋棄她的也是你?”六師兄忽然出聲,言語間盡是憤怒。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嗎?你可知小師妹她為你......”
掌門師叔出言打斷了六師兄。
“既然你一心要與清歡斷絕,我若阻撓,不過徒增一對怨偶,不過小六說得對,我仙劍宗的弟子也不是你說求便求,說丟便丟的。”
桑澤不言語,滿殿的人都恨恨地望著他沒有出聲。
我知他們恨我的不爭氣,但是他們更恨眼前這個負心薄幸的桑澤。
“不如,就取他半身靈力吧。”
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大師姐緩緩開口。
桑澤震驚地抬起頭望著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