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先生的聲音,那夥計聽了,便趕緊後退了幾步,讓出了一條路來。
褚陌顏與彩兒焦急的進門,朝著樓梯處走去。
身後傳來夥計帶著疑惑的嘀咕聲:“尋先生從來都沒有在打烊後見過人,做過事,這兩位到底是什麼人......”
此刻的尋先生,正倚靠在樓梯口處,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曳,正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們二人。
再次見麵,褚陌顏略顯焦灼:“尋先生......”
“客官如此著急,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隨後尋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慢慢道來!”
將二人請進雅間,尋先生親自為其斟茶:“褚小姐,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這麼著急的匆忙趕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褚陌顏警惕地望著尋先生,此人聰慧,但他的身份卻很特殊,未必隻是個名工巧匠。
尋先生微微一笑:“國公府的小姐,在下久仰大名,自然認得......更何況,您雖帶著麵紗,但身上的這身衣裳,卻是半月前,三條街外的愁雲閣所製,那裏隻為官家小姐製作衣裳,而這些官家小姐中,隻有國公府的嫡小姐喜歡這青灰色的衣裳。”
此人心思縝密,眼力過人。
僅僅隻憑一件衣裳,便能認得出對方的身份。
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恐怕也無法做到啊。
聰慧之處,讓褚陌顏都刮目相看。
“先生果真厲害。”褚陌顏隨即將自己頭上的麵紗摘掉:“那我就不語先生拐彎抹角了。”
隨後,褚陌顏將懷中的免死金牌拿了出來遞給尋先生。
“請先生幫我看看,此物是真是假。”
隻是一眼,尋先生變微笑道:“自然是假貨,不過也是由金子所製,可以以假亂真!”
“那你如何是認定他是假的?”褚陌顏不解的皺著眉頭。
尋先生嘴角的笑意更深,將那免死金牌翻了過來,指了指後麵刻著的印章痕跡。
“這玩意兒是我親手所製,尤其是印章,是複刻真正的免死金牌,我自己的手筆,我如何認不出來??”
褚陌顏再一次被震驚了,這天底下有多少珍稀物件?得有幾件是出自尋先生之手?
無論是那送子觀音還是這免死金牌,都叫人堪堪稱奇。
普通的匠人,修習一輩子也恐怕無法做出。
可這尋先生,平日裏看著一副輕巧的樣子,實際上不知做出了多少罕見之物。
果真厲害呀!!!
“尋先生......謝謝。”褚陌顏說著便讓采兒拿出了銀兩:“這裏有五千兩銀子,之前那送子觀音改造的尾款,和這次的谘詢費,都在這兒了。”
尋先生倒也不客氣,將錢收下後,又把免死金牌拿在手中:“這玩意兒便留在這兒吧,不然褚小姐怕是也不好處理吧?”
褚陌顏確實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免死金牌。
這東西是假的,留在身邊,若是有朝一日被發現,嚴重了是要沙頭和為禍國公府的。
但這東西也不能隨意扔掉,若是被誰撿了去,到時候再查到國公府上也不好解釋。
所以無非是個燙手的山芋,留著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褚陌顏倒是沒想到,這位尋先生竟然主動要求留下。
她略帶深意的看著他:“你可這這東西非比尋常,你若留下來,可能會禍及自身!”
“我自然知曉。”尋先生掂量著那免死金牌:“不過這東西到了別人手裏是塊免死金牌到我手中,不過就是塊物料,褚小姐說對嗎?”
哦,差點忘了,尋先生可是能工巧匠,厲害非常,自己將這東西融了,做成其他,誰還知道有偽造免死金牌的痕跡。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與尋先生客氣了。”褚陌顏鬆了口氣。
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隨後又嚴肅的看著尋先生。
“我有一事想問先生。”
“褚小姐,這您就不必開口了。”尋先生似乎猜到了她要問什麼了:“來我這找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嘴最嚴,隻要給錢讓我做事,我並不會出賣每一位客人,所以到底是誰來找我做的這塊免死金牌,我是不可能告知的。”
“不然,客人們又怎麼放心讓我做事呢?”
褚陌顏雖然無奈,但也沒有多問。
反而覺得這是好事,因為隻有這樣,自己的事情才不會被暴露。
隻是越是如此,褚陌顏就越想將尋先生收歸己用。
這人實在厲害,若是不能成為自己的幫手,未免可惜。
“尋先生所言極是,那我便不多問了,至於這送子觀音的事情,還請先生上心。”
尋先生點點頭:“褚小姐,盡管回府等著,三日後,這尊佛像自會送往貴府!”
“好!”褚陌顏剛起身要走,荀先生又抬頭看她:“不過,褚小姐可別忘記了,您答應了我一個條件,就算您的錢也已經補齊,甚至還多給了些,這條件......也得作數!”
“我知道了。”
褚陌顏知道尋先生不是一般人,內心之中那種想要耍賴的心思也瞬間煙消雲散。
回了國公府。
郡主急急的從院中迎了出來:“顏兒,一切可處理妥當了?”
褚陌顏點點頭:“東西已經不在了,娘不必再憂慮!”
“你送去了何處?此物到底是真是假?又來自哪裏......”
郡主心中太多疑惑,一股腦的全問了出來。
褚陌顏歎息了一聲:“娘!這你就別多問了,總之一切已經處置好了,不會再有人因此而害咱們了......”
“娘有空擔心這些,不若,將女兒的嫁妝,好生檢查一番吧!”
一聽這話,郡主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顏兒說得對!你的嫁妝還是要再檢查幾次才行......不能叫人在此處坑害了你!”
隨後便絮絮叨叨的帶著人去檢查嫁妝了。
褚陌顏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到底是誰在背後搗的鬼!?免死金牌這種東西都敢做出來,嫁禍於人。
這人是想要弄死整個國公府啊!!絕對不會是秦琰......
可除了他,誰又是國公府的敵人呢?
或者說......是秦琰和秦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