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口,南青和刑釗在送客。
南青摘下手上的大鑽戒,還有脖子上一摞一摞的金項鏈遞給我。
刑釗瞳孔緊縮,死死盯著我。
似乎在說:你敢接試試。
我滿心歡喜的接過鑽戒和項鏈。這鑽戒和項鏈本身就是我選的,南青說我喜歡什麼就選什麼,她會讓刑釗出錢。
我和刑釗結婚時,隻有一個需要拿著放大鏡才能看到鑽石的鑽戒。
“蘇白,你敢拿試試?”
南青一個眼神,刑釗再不敢開口。
我和南青揮手再見,後視鏡裏,南青勒著刑釗的領帶,刑釗張大了嘴翻著白眼。南青鬆開刑釗以後,又抱著刑釗,輕輕拍他的背。
刑釗最近的日子過得不好,很不好。
日思夜想的人娶到手了,肉卻沒有吃進嘴裏。
刑釗進不去南青的屋子。
南青在臥室門口貼了二維碼。隻進屋坐坐,一次一千。進屋單純睡覺一千。接吻兩萬。身體負交流十萬。
刑釗沒錢。領證那天,南青逼著刑釗,把工資卡從刑釗他媽那裏要了回來。
結婚南青要了288萬彩禮,又要了一套全款的大平層,寫的南青的名字。
刑釗從我這裏搜刮的民脂民膏,被南青摳的幹幹淨淨。
現在那些錢,都躺在我的銀行卡裏。
前婆婆著急抱孫子,在家裏跳起來罵南青,被南青拿著馬桶刷,戳了一嘴屎。
前婆婆哭著喊著要回老家,南青攔著不讓。
南青還要留著她打掃衛生做飯呢。
南青和我說這些的時候,笑彎了腰。
南青對刑釗管的很嚴,結婚三個月,刑釗的火一點也沒有發出去。
我在公司加班到半夜十二點,出了辦公樓就看到刑釗蹲在花壇邊上,地上落了一地煙頭。
看到我出來,刑釗趕緊丟了手裏剛點著的煙,又伸腳踩滅了火星。
我對煙味輕微過敏,以前我讓刑釗不要在我麵前抽煙,刑釗不但不聽,還會對著我的臉吹煙,過分的時候還會把煙渡進我嘴裏。
每一次,我都咳的差點抽過去。刑釗笑著罵我矯情。
我挑起嘴角,壓著眼裏的笑意,看著變得乖順的刑釗。
“蘇白,那個,你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個飯?”
刑釗從來沒有請我吃過一次飯。
“好,你要請我吃什麼?”
十年了,刑釗第一次主動找我,我以為他要請我吃什麼大餐。他帶我來到路邊攤要了兩份炒餅,打包帶走。
刑釗從掉皮的錢包裏,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塊。
刑釗尷尬的對我笑笑,嘴角的弧度有幾分僵硬。
喜歡吃喝玩樂的刑釗,也能過苦日子。想來有愛情,他甘之如飴吧。
“南青管的嚴,我一天隻有二十塊錢零花錢。隻能請你吃炒餅。等會回家,我也隻能走回去。”
我當然知道他沒有錢。隻要他的工資一到賬,南青就買了金條給我,我再去變現,存進我自己的銀行卡裏。
我死死咬著嘴角,壓低翹起的眉毛,接過炒餅。
“那你準備去哪裏吃?”
“去你家,好嗎?”
刑釗的眼裏,壓抑的情感纏成一條絲,向我爬來。
“好,走吧。”
刑釗鬆了一口氣,讓我等他一下,他去一趟便利店。
我遠遠看著刑釗拿起一盒計生用品結賬。一天隻有二十塊,還有錢買別的?看來還是被剝削的不夠徹底。
一路上,刑釗打開了話匣子。
“蘇白,我現在才明白你的好。我很愛南青,可她太古怪了,不允許我碰她。”
“她還動不動打人,芝麻點的小事就打人,你看我身上。”
我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刑釗是不是忘了他以前也是動不動就打人。
“我媽說的對,談戀愛找喜歡的,結婚要找合適的。像你這樣的,才適合結婚。”
我不是適合結婚,我是好欺負。我沒有家,我比任何人都能渴望有一個家。嫁給刑釗我才明白,家可以是港灣,也可以是地獄。
電梯門剛關上,刑釗抱著我的腰把我按在角落裏,粗重的呼吸聲響徹電梯。
我抬起胳膊擋住臉,另一隻手一點點從咽喉往下滑,到小腹停住。
“很快就到家了,別急。”
刑釗眼裏的情欲,下一刻就能流出來。
一進屋,來不及開燈,刑釗飛快脫掉褲子。刑釗撅起跨,搖著屁股唱:“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麼那麼長。”
我揚起脖子哈哈大笑,靈活躲避刑釗的抓捕。
刑釗的身體緊繃,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
“蘇白,你別跑,給我,快點給我。”
“你也很久沒有和男人睡過了吧?你不愛我了嗎?”
是你毀了我對愛情所有的美好幻想,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愛不愛。
追逐間我撿起刑釗的褲子,從窗台扔了下去。
“啪啪啪”,臥室裏傳來有節奏的鼓掌聲,南青鼓著掌走了出來。
“刑釗,唱的不錯,再唱一遍給我聽。”
刑釗的背快速垮了下去,臉色慘白。
“老婆,不是你看到的這樣,老婆······”
"是她,都是蘇白引誘我。你知道蘇白一直喜歡我,我都和你結婚了,蘇白還對我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