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們婚禮的特邀嘉賓,我要上台講話。
南青逼著刑釗答應的,刑釗又瞞著我前婆婆。
我攥著早就準備好的演講稿。
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個日夜,數不清的巴掌,接上又斷了的骨頭,不堪入耳的諱言穢語,好像曆曆在目。
我登上台那一刻,嘈亂的禮堂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我,大家都知道,我是差點被刑釗打死的前妻。
“大家都認識我,我就不做自我介紹了。”
“我和刑釗結婚十年,挨了十年的打。你們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縱容他的凶手。”
當我一次次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沒有男人不打老婆。
他們說忍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誰讓我不能生了。
沒有人去責怪刑釗,似乎刑釗的行為理所當然。
我報過警,調解過後,隻是讓我好好過日子,
“今天,我的好閨蜜,我最好的朋友南青嫁給刑釗了。”
“我真心為刑釗高興。希望以後無論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要一視同仁,讓刑釗大度。”
“一輩子很短,忍忍就過去了。”
刑釗的眼裏又聚起大量怒氣,我知道,他快要爆發了。
我淡淡的看著刑釗笑。我的笑,徹底激怒了刑釗。
刑釗大步朝我走來,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就靜靜看著他。
刑釗的外甥童童緊張的朝我大喊:“小舅媽你快跑,舅舅又要打你了!”
刑釗手裏的話筒砸向我的那一刻,南青撩起繁瑣的裙子,一個回旋踢,
刑釗打著滾鑽到了舞台底下。
南青站定以後,滿臉驚慌,跳下舞台,把刑釗撈了起來。
“老公,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南青道歉的樣子,像極了刑釗每次打完我,跟我道歉的語氣。
刑釗揉揉屁股,眼裏有不解,但還是笑著說沒事。
我前婆婆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揮舞著手衝到南青的麵前的時候,“啊”趴在了地上。
前婆婆抬起頭,顫抖著嘴唇說:“剛領完證,你怎麼變的這麼凶?”
南星的眼睛掃過刑釗,又掃過我。
“對啊,婚前那麼好的人,一結婚怎麼馬上就變得這麼凶了呢?”
南青告訴我她要嫁給刑釗的時候,我以為她瘋了。
刑釗的精神狀態,遲早會殺人。
南青不以為然。
“刑釗和他媽就是欺軟怕硬,你嫁給他十年,光著屁股出來,不公平。你工作能力強,這些年掙的錢沒有五百萬也有三百萬了。”
“這些錢,夠咱們倆買套房子,有一個家了。”
“你一直不聯係我,我以為你過得很好。誰知道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窩囊。”
“蘇白,我會像小時候一樣,幫你討回公道。”
為了刑釗那樣的人渣,堵上自己的一次婚姻,不值得。
可我阻止不了瘋癲的南青。
南青說要給刑釗最深的打擊,要讓刑釗對婚姻產生恐懼,對女人絕望。
擊垮一個人,先從肉體擊打,再到心理控製。這都是他用來控製你的手段,我還給他。
南青很美,是那種大氣端莊的美。
南青坐在那裏的時候,安靜的像個大家閨秀。
南青隻是對刑釗勾了勾手指,刑釗就上鉤了。
我才知道,刑釗為什麼對我那麼殘忍。
刑釗愛的是南青,南青看不上他,他才退而求其次選了我。南青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而我天真的想通過愛情找歸屬感。
刑釗隻是對我說了幾句好話,我就對他死心塌地。
南青勸我很多次,告訴我刑釗不適合結婚。我都一意孤行,甚至慢慢疏遠南青。
後來南青走了。南青說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刑釗見不到南青,就把氣撒到我身上。
台下的客人都竊竊私語。
“克刑釗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