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攥起化驗單,上麵是清楚寫著‘心律失常’,可前麵卻加上了‘竇性’。
危及性命的病症,赫然變成了常見的普通問題。
不是這樣的......我患的明明是惡性心律失常。
大概半年前,惹惱婦人被餓了不知幾天的我,虛弱的蜷縮在地窖等死,蓋板“吱嘎”響起,我等來的不是婦人施舍的糟糠,而是許馨欣和婦人的丈夫。
那時的我早就被她‘探望’到麻木,可那天不同,她異常燦爛的笑容像是發自內心。
她蹲在我的麵前,掐起我的臉:‘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帶了“禮物”——’
對於許馨欣口中的‘禮物’,我嚇的抖若篩糠,但半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她戲謔的掏出手機,給我點開了一個視頻,潔白的床上兩道身影交織......
我腦袋轟的炸開,淚水不自覺噙滿了眼眶,那視頻中除了許馨欣,另一道身影正是顧修然!
許馨欣的臉色逐漸陰寒下去:‘溫苒,看來你還是沒忘了他?’
話音落下,我刻在骨子裏的恐懼蔓延,驚慌的推開手機:‘不......我忘了!他是顧先生,我不配......’
我悲痛欲絕的顫抖閉眼,但那不堪入耳的聲音,依舊刺激的我心臟抽痛,不爭氣的眼淚難以遏製的滾落。
默默盯著我的她得到了‘答案’......
她眼神狠毒的瞥過我,翹起嘴角吩咐:‘溫苒好像不太喜歡這個禮物,還是你幫她親自示範吧!’
我心顫到窒息,嘶嚎哀求:‘對不起,對不起......不要!’
許馨欣卻拋下輕蔑的眼神,徑直離開了地窖。
眼看婦人的丈夫獰笑著靠近,哭嚎的我連滾帶爬後退,恐懼的心臟像被人攥住,肺子突然劇痛不止,噴出一大口鮮血。
意識模糊的我,撐到婦人的丈夫手忙腳亂把我抬出地窖,才敢合上陣陣漆黑的雙眼。
就是在那一次,我確診了惡性心律失常。
周圍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顧修然厭惡的怒喝,落入我耳中隻是“嗡嗡”作響,我攥著化驗單陷入呆滯,腦海中滿是她的身影......
許馨欣!肯定是她幹的——
顧修然見我一言不發,暴怒的拽起我衣領威脅:“裝聾作啞?好!從今天起你想死我都不會再管你,但你要是敢打馨欣的主意......”
“夠了!”一道震喝響起,溫尚臉色陰沉著走入,眼神危險:“顧修然,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動手至少別臟了我的眼。”
顧修然嗤笑的瞥向他:“心疼了?兩年前她害的馨欣差點癱瘓,要不是馨欣替她求情,她怕是還在監獄待著。”
“而且......她不是早就被你們溫家拋棄了嗎?我怎麼對她與你無關!”
他滿是憎恨的眼神,使我顫抖不已的蜷縮在病床,攥著被褥的指節發白。
溫尚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臉色一變再變。
顧修然拽掉被褥,攥起我的手臂,當著溫尚的麵,拖著踉蹌的我離開出病房。
他撞過溫尚的肩膀時,我哥表情複雜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又把話都咽了回去。
直到回到車旁,顧修然才鬆開手臂已經青紫的我:“上車!”
生怕他更憤怒的我哪敢說‘不’,隻能心驚膽顫的坐上車。
回顧家的路上,越發煩躁不耐的他,提前吐出憋在心底的話:“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