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求你,別......別告訴他!”
我如遭雷擊,驚慌失措的阻攔,抓著他的手臂哀求。
曾經我家裏為了阻止我嫁入顧家,和顧家鬧得水火不容。
顧修然眼下本就在氣頭上,要是讓他得知我出現在溫家,哪怕我沒有再“傷害”他的白月光,他也會把我再丟回地獄吧......
我對他的信任早就破滅了,最初我遭受虐待時,不止一次期待過他會救我出去,可一等就是一整年。
等婦人把我折磨的遍體鱗傷,精神渙散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世界隻有許馨欣。
溫尚冷眼瞥過我的手,臉色陰沉的甩開我,他嫌我臟,脫掉被我碰過的外套直接扔在地上。
直到電話那邊模糊的響起兩聲煩躁的“喂?”
他再次舉起電話,憎惡的繞過我,語氣盡是厭煩:“顧修然!馬上把溫苒牽回去,別臟了我溫家人的眼!”
我慌亂的搖頭痛哭,踉蹌的逃走,哪怕栽倒在泥水上,我依舊連滾帶爬的向遠處跑去。
不能......不能讓顧修然找到我!
直到遠離溫家的大門後,我躲在一個商鋪的雨簷下,蜷縮的蹲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手機嗡嗡作響,我盯著屏幕上備注被逼改成‘顧先生’那三個字,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
鈴聲的頻率沒變,可落在我耳朵裏卻越來越急促,我緊張的像拉風箱似的大口喘 息,直到心臟疼的喘不上氣,臉色慘白。
我顫抖著手摸出被衛生紙包裹,潮濕到已經不成型的藥片,狼狽的剛要塞入口中,卻被一隻大手搶了過去,哥?
溫尚攥著藥片,臉色十分難看:“這是什麼?你不會沾上......”
我知道他誤會了,可虛弱的我眼前陣陣漆黑,肺子像炸了一樣疼,沒有半點解釋的力氣。
“給我......求你給我。”
我捂著胸口撐起身,嘴唇發白的央求。
溫尚嫌惡的把我踹倒,我的腦袋重重磕在地麵,胸口抽痛的撕心裂肺,嘴唇張合卻虛弱的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他拋掉包裹的紙,把藥片扔在地麵的泥水上,抬腳碾個粉碎。
暴雨灑落地麵,殘渣被泥水衝散消失,一起消失的是我的希望。
溫尚居高臨下的蔑視著我:“溫苒,你知道圈裏怎麼評價你嗎?惡心,卑賤!我看一點都沒有說錯——”
意識模糊的我張了張嘴,可喉嚨腥甜,猛的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崩潰複雜的心裏,在這一刻充滿了酸澀和解脫,被家人厭惡,被‘他’憎恨的我,或許早就該死了......
“溫苒?溫苒!”
最後恍惚落入耳中的仿佛是他模糊的呼喚,可我早就漆黑的雙眼,再也無法睜開看‘他’是顧修然,還是溫尚。
潔白刺眼的病床上,被噩夢驚醒的我,臉上布滿了淚痕,掙脫掉針頭摔倒在地,泣不成聲的哭嚎:“不要,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一雙鞋映入眼中,我淚眼滂沱的抬起頭,顧修然臉色陰沉的把化驗單摔在我臉上。
“溫苒,你裝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