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縫的酥 癢使我額頭滲出汗珠,拖著沉重的腿走入屋內。
許馨欣攥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熱情的和我寒暄起來,婆婆怕我身上的汙漬蹭臟了沙發,厭惡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默默聽許馨欣和婆婆時不時相談甚歡,我一陣恍惚,或許這曾經是我的第二個家,可現在......許馨欣更顯得與顧家其樂融融。
如坐針氈的我心裏難忍酸澀,恨不得馬上逃離這裏。
注意到保姆周媽端著餐碟碗筷,在廚房和客廳的餐桌來回忙碌,或許是想逃離,又或許是我刻如骨髓的記憶作祟,我慌亂的繃直站起。
在村裏的兩年,我大部分時間蜷縮在地窖,婦人偶爾心情好會讓我透氣去幹臟活累活,但凡我要是猶豫一點就少不了皮開肉綻。
做飯刷碗也好,洗臭烘烘的臟衣服也罷,哪怕挑著泔水桶倒掉刷洗我都無所謂......
與我而言,隻要能片刻離開那窒息的地窖,就是莫大的‘幸運’。
我避開許馨欣陰寒的眼神,顫抖的恭敬和婆婆打了聲招呼:“我......我去幫周媽。”
婆婆愕然的說了一聲“好”,或許在她的印象中,我還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溫家大小姐吧?
可這一幕落入顧修然眼裏,卻讓他冒火:“站住!”
“溫苒,你演夠了沒有?廚房的東西要是被你惡心的臟手碰過,你讓人怎麼下咽?”
他毫不留情的諷刺,使我心裏像是灌鉛了似的堵在原地。
或許是背對著他和許馨欣的原因,我才敢露出壓抑的崩潰一麵,不爭氣的淚水模糊了眼眶,我自嘲在他眼裏我就那麼令人作嘔嗎?
僵在原地的我咬著唇身軀輕顫,嘴裏彌漫腥甜的味道,強忍著一聲沒吭。
偌大的客廳陷入死寂,婆婆憋了半天蹦不出話,表情十分尷尬。
“修然,你怎麼能這麼說小苒?”
許馨欣蹙眉嗔怪了他一句,熱情的挽住我的胳膊:“小苒,沒關係的,我陪你一起去......”
她的話在我腦中轟的炸開,我心理和身體都難以自製的產生抗拒。
我不敢......我不敢再和她獨處!
煎熬的兩年使我早已麻木,我不怕她動手毒打和虐待,隻怕兩年前的一幕重演,被怒不可遏的‘他’再送回那個鬼地方。
我張著嘴喉嚨咯咯作響,卻愣是吐不出一個‘不’字,我字典中所有拒絕的詞,早就在一遍遍踐踏中被塗去。
顧修然臉色一變再變,沉聲嗬止:“不行!”
悵然失神的我比誰都明白,他隻是擔心我再傷害許馨欣,他的眼裏早就沒有了我的存在,要是有感情也隻剩下刻骨銘心的憎恨了吧?
被許馨欣攥著手的我,雙腿像灌鉛了似的沉重,神經緊繃的艱難張嘴:“許......馨欣,修然說的對,我太臟了還是別進廚房了。”
我的聲音帶著哭腔,語氣下意識像求饒一般。
顧修然眯起的雙眼閃過疑惑,可馬上又便的愈發厭惡,或許在他認為我隻是做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