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韓清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凶光。
此時的韓清雅,一改之前的柔弱模樣,反而變得十分凶悍。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陳翰霆,也被韓清雅此時的態度嚇了一跳。
他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同時口中說道:“大當家盡管放心,隻要我還在山寨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況且老寨主現在傷勢危重,也還需要我的治療!”
“嗯,我希望你心裏能有些分寸,不要自己惹火燒身......”
在山寨中的這一夜,陳翰霆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的。
次日天明,他早早便背著藥簍出了房間,準備繼續采藥賺錢。
得到治療的胡萬生,隻覺得神清氣爽。
胸中的憋悶一掃而空,胡萬生的精神狀態要比之前強出百倍。
今天一早,醫館大門提前打開。
等小海醒來的時候,便見胡萬生正在掃地。
見此情景,小海立刻上前,伸手奪過了胡萬生手中的掃把:“師父,您怎麼能做這些您不知道您這病最怕灰塵嗎?”
聽到小海的訓斥,胡萬生笑著說道:“你這孩子怎麼比我還要緊張?我昨天不是剛剛喝過六君子湯嗎?現在隻是想要多活動活動!”
“就算您要活動,也可以出去走走,萬一受到灰塵熏嗆,舊病複發了怎麼辦?”
“放心吧,我相信那位陳公子的醫術不僅如此,最近幾日我不僅要多多活動,更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研究一下他留下的藥方,這喘鳴之症可是不治頑疾,他能如此輕鬆遏製,這便足以說明這藥方的威力!”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醫館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胡萬生轉頭看向門外,便見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停在了門口。
車簾撩開,一名中年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這中年男人身材精瘦,眼含螢光,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自帶幾分威勢。
一見此人這番做派,胡萬生便料定對方來頭不小。
他趕忙迎到門外,並對此人開口問道:“這位先生,不知您來醫館有何貴幹?”
“看病!”
“先生千萬別開玩笑,您神瑩內斂,龍行虎步,哪裏像是生了病的樣子!”
“難道閣下能看出我有沒有病?”
“當然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敢問閣下,你是如何知道我沒病的?”
“這很簡單,我觀閣下呼吸勻稱,眼含螢光,明顯是習武之人。”
“閣下若是有傷,那也應該是內傷,習武之人的內傷應該顯現於呼吸之間,可是閣下呼吸勻稱,沉穩有力,有哪裏像是有內傷在身的樣子!”
聽完了胡萬生的這番解釋,中年男人雙眸微眯:“閣下這番解釋的確不錯,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不才,胡萬生!”
“原來您就是胡先生!”
“嗯?閣下認識我?”
“我是何府管家,我家少爺昨日墜馬,摔斷了胳膊,我家老爺現在不在府中,老夫人擔心少爺身體有恙,所以特地派我來請胡先生上門問診!”
聽到何府二字,胡萬生的心中不禁一動。
放眼整個縣城,姓何的大戶人家便隻有一個。
此人口中所說的老爺想來應該就是何壽!
得知了對方的身份之後,胡萬生不敢怠慢,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請尊管帶路,我去為少爺親自診治一番!”
胡萬生說著,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小海:“小海,你快去吧為師的藥箱取來,隨為師一同道何府問診......”
上了馬車之後,小海覺得十分新奇。
這馬車內部裝飾豪華,地麵鋪設的竟然是一整張的虎皮。
小海坐在車裏,觀望著周圍的陳設,同時開口對胡萬生問道:“師父,這位何老爺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做派!”
聽到小海的詢問,胡萬生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你這頑徒,忘記師父教授過你什麼?”
麵對胡萬生的質問,小海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師父說過病人不分貴賤,需要一視同仁,是弟子唐突了!”
“嗯,當從你上車開始就一直左顧右盼,根本沒有作為大夫的定力。”
“下次一定要記住,作為一名大夫,首先需要沉穩,你自己尚且沉不住氣,又如何能讓病人信得過你?”
“弟子明白!”
“好了,我現在和你講一下,這位何老爺的祖上曾隨太祖爺打下江山,這是國家建成之後並沒有入朝為官,而是受封到此,做了一位逍遙侯。”
“雖然從那以後,何家再沒有人入朝為官,但卻也是咱們這裏的一大望族,實力不容小覷。”
“我這次帶你上門問診,一來是為了讓你見見世麵,二來也是為了讓你能在何老夫人麵前混個臉熟,醫館日後早晚要傳到你的手裏,你要學會盡早獨當一麵!”
師徒二人說話之際,馬車已經來到了何府門前。
何管家率先跳下馬車,並將胡萬生從車上扶了下來。
何府門前,一位身穿綢緞,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站在門前。
她的手中拄著一隻龍頭拐杖,身上還帶著幾分不怒自威的氣息。
何管家在將胡萬生扶下馬車之後,便趕忙來到了那老婦人的麵前:“老夫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胡大夫給請來了!”
聞聽此言,老婦人點了點頭,並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一同來到了車前:“胡大夫,有勞您了!”
看清老婦人的麵容之後,胡萬生立刻彎腰行禮:“在下隻是晚輩,如何敢驚動老夫人出門迎接!”
“哪裏哪裏,胡大夫有病在身,老身還以為這次無法請您前來問診呢!”
在何管家和老婦人的陪同下,胡萬生和小海一同走進了何府。
在進入何府之後,小海終於知道了何為繁華。
剛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寬敞的宅院。
宅院內假山,遊廊隨處可見,一處魚池便像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湖泊。
雖然剛被師父教訓過一番,可小孩終究還是孩子心性。
他跟在胡萬生的身邊左顧右盼,直至來到後院。
“這裏便是我那孫兒的房間,我那孫兒貪玩,昨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胳膊傷的有些嚴重,今天我已經請遍了這城內的大夫,但卻無一人能為我孫兒療傷,無奈之下,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胡大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