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作為新晉進士,初入官場,正被許多眼睛盯著。
本應該潔身自好、恪守禮節,但是卻當眾鬧出外室氣暈未婚妻的事,實在有傷風化、德行有虧。
眼看著事情在官場之中傳播開來,危及沈行舟未來的升遷之路,沈府夫人連忙帶了好些賠罪的禮品親自上門道歉。
在我母親和我麵前,沈夫人信誓旦旦,已經好好管教了薛盈盈,在我和沈行舟大婚前,保證她不會再出現礙我的眼。
同時,又略有些強硬地表態:沈行舟年少有為,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希望我以後作為當家夫人,要有容人之量,對於薛盈盈的事不要過多計較。
我心中嗤笑,既要我家的錢來給沈行舟鋪路,又要我一心奉獻不求回報,真是太貪了。
也是,畢竟我隻是一個提供錢財的工具人,薛盈盈腹中的可是沈府的金貴血脈呢。
沒過兩日,在外遊玩的郡主回來了。
她是我的手帕交,一向與我十分聊得來。
聽聞這件事後,急匆匆來見了我:“我才出去遊玩幾個月,你怎的就定了親?
那沈行舟絕非良人,定是寵妾滅妻之輩。
我替你入宮求陛下替你解除婚約!”
說著她就要走。
我連忙拉住了她:“當今陛下是個心軟慈愛之人,我與沈行舟的婚約又是兩家之間定下的,男子三妻四妾的,陛下也隻會勸我忍耐。
陛下要下旨解除婚約不好師出無名,涼了沈家的心。
你且等等,屆時可助我一臂之力。”
郡主問我的計劃,我隻說見機行事。
在沈行舟被嘲笑德行有虧的同時,我也成了京中的笑話。
身為顧府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被一個外室搶先懷上夫君的孩子,還被當街氣暈,實在是一點當家主母的風範都沒有。
明知道外麵將我說得如此不堪,沈行舟還是冷了我四五天才姍姍來遲,他約了我在京中最大的酒樓中見麵。
首飾衣裳在我麵前一排排打開。
沈行舟讓人托著一件衣服來到我麵前:“知畫,這件煙粉色的衣裳很襯你。
我特地為你挑選的。”
他看向我的一雙眼睛裏盡是情意綿綿:“盈盈她性格內向,我們成婚後隻需在府上給她一個小院子,讓她和孩兒在裏麵住著。
她輕易不會踏出院門,你一年也不會見她幾麵,你看怎麼樣?”
我看向沈行舟的眼裏毫無感情:“性格內向的人會當街攔下我和你的馬車,在眾人麵前哭嚎出你和她的往事?
況且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日後薛盈盈和我為了孩子爭鬥,你又該如何?”
沈行舟笑道:“盈盈性子溫和,從來沒和別人爭搶過什麼,你可以放心。”
我冷笑:“那我說把她送到山莊中養著,她為何爭鬧著不肯走?”
沈行舟:“她孕中情緒有起伏也是正常的。
知畫,我知道,你一向都是寬和端莊的,娶你做正室夫人是不會錯的。
此事你必然不會與她計較的,對嗎?”
我本來是不想計較,我不想嫁給沈行舟,也不關心薛盈盈,但誰叫薛盈盈給我上眼藥呢。
我眼光在衣服上逡巡了一陣,拎起了衣領,上麵繡了一個小小的“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