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然作為林家的大小姐,擁有足夠的背景跟能力,能讓我在滬市混不下去。
周邊,不少路人駐足。
「這人有點不識抬舉了吧?人家好意邀請,他不僅態度惡劣,竟然還對人動手?」
「下頭男,真惡心!」
「嗬......這種人應該沒什麼朋友吧?嫉妒人家小情侶麼?」
麵對眾人的譴責,我無力地攥緊了拳。
楚子蕭從地上站起,拉著林舒然的手道:「算了算了,我沒事。」
「隻是沒有想到,梁先生的脾氣這麼差,還好舒然你盡早跟他分手,不然會發生什麼,我真的不敢想象。」
聽見這番話,圍觀群眾的聲討愈發激烈,直接為我扣上了個“家暴男”的帽子。
林舒然隻是冷漠地看著,絲毫沒有替我辯解的意思,反而沉聲對我道:「道歉!」
形勢所迫,我隻好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應該推你......」
我顛倒黑白,踐踏自己的人格與尊嚴。
「可以了麼?」我心如死灰地對林舒然問道,卻發現她弱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
當我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她才有些無措地喚了聲,「梁耀!」
我聽見她的腳步,卻被楚子蕭拉住,「舒然,我有點頭暈,咱們回家吧。」
回吧。
你們回你們的家,我回我的出租屋,最好再也別來往。
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跟林舒然有任何瓜葛。
這一天,老板為我指派了一個大單。不僅需要攝影,還得手繪一幅肖像畫。
整個工作室,隻有我有能力完成這樣的委托。
根據老板所說,這個客戶出手非常闊綽。
我的手術費有望,毫不猶豫地接下來了。
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原來是楚子蕭特意找到我們工作室,並且下達了這樣的委托。
我需要拍他們的情侶照,還得畫他們的恩愛畫像。
時間過得很快,我帶著設備來到預定的海灘。
出於習慣,我知道從什麼角度去拍,最能呈現林舒然的美。
無論她跟誰合照,我都能拍出最完美的畫麵。
以此作為基礎,對視、相擁、親吻等姿勢,就成了錦上添花的東西。
整個拍攝過程非常順利,一幅幅透露甜蜜的畫麵,在我按下快門時定格。
自始至終,我的內心都如枯井般平靜,沒有水花亦無波瀾。
臨近結束,我還需要跟他們溝通,想以哪張照片作為手繪的素材。
楚子蕭接過相機,一張張翻看,「梁先生的拍照技術真好,心態也很不錯嘛,竟然一點都不受影響。」
話裏話外的嘲諷,我聽得出來,但是又怎樣呢?這隻是工作而已,「二位老板喜歡就好。」
沒過多久,林舒然跟楚子蕭挑出一張照片,「就這張吧,做成手繪的油畫。」
畫麵裏,他們背對夕陽,牽手微笑,笑容很是甜蜜。
絢爛的晚霞,將一切都渲染得極其美好。
我不露痕跡地看了林舒然一眼。
當初,我跟她的第一張合照,同樣是以夕陽作為背景。
那時的我們還很拘謹,拘謹中透露出青澀與純真。
隻是不知道,她現在還留著那張照片麼?
算了,無論留著還是丟了,全都跟我沒關係了。
我把設備收入背包,獨自打車回家。
等完成這單委托,拿到錢以後,我就可以動手術了。
到時候,我會忘記什麼呢?希望是林舒然吧。
我不想再痛了。
最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再想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