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父是個家暴男,而母親沉迷賭博,對我不聞不問。
即便生活灰暗,但我依然保持美貌,整日都化全妝,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繼父把這當作資本,開啟直播炫耀。
「我女兒漂亮吧?想娶回家嗎?看誰給的彩禮多!」
彈幕沸騰,全在起哄。
這時,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飄過。
「主播,你女兒是不是隻在半夜化妝?她是畫皮鬼!妝這麼濃,一定是皮囊快要腐爛了!快跑!她要殺人換皮了!!」
我詭異地笑,如瀑般的黑發,遮著頸後的屍斑。
......
繼父是個家暴男,一言不合就愛動手。
我因為堵車而晚歸,他抬手一個耳光,「小浪蹄子,死哪去了?」
「哪怕勾引男人,你也得帶回家給老子看看啊!」
「彩禮沒到位,你可不能給人白睡!」
「真不懂事!滾去牆邊跪著!」
他這番話不僅是責罵我,更是對直播間的上萬觀眾顯威風。
當我跪在牆邊,他就舉著手機,樂嗬嗬地走了過來。
攝像頭懟在我的臉上,像在展示自己的階下囚。
直播間內,觀眾們恨鐵不成鋼地罵著。
「老畜生,就這麼對自己的女兒?」
「這女的白長這麼漂亮,看得我心疼啊!不懂反抗嗎?不會逃跑嗎?」
「省點心!早就有人嘗試聯係她了,可以無償給予法律援助,可是她壓根不理,你能有什麼辦法?尊重他人命運好吧!」
彈幕等於流量,流量能夠變現。
見觀眾罵的惡劣,繼父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抬起穿著人字拖的大腳,蹬在我的胸口處,惡狠狠地碾了碾。
於是,又一陣唾罵的彈幕飄過。
繼父之所以開直播,就是為了拍攝作踐我的各種畫麵。
黑紅也是紅。
隻要有熱度、有觀眾、有彈幕,那他這個無業遊民就能賺到錢!
「滾回房間,把頭發紮起來!」繼父啐了口粘痰,「邋裏邋遢的,怎麼給老子做飯?」
我站起身,如瀑般的黑發垂下。
先前被踹,後頸的妝被蹭掉一塊,露出暗紫色的屍斑,此時恰巧被黑發遮住。
我回到房間,仔細地把全身的妝補了一遍。
再回客廳的時候,繼父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腳趾夾住人字拖亂晃。
看樣子,他正在向網友傳授經驗。
「不管是女兒還是女友,全都不能慣著,該動手就得動手!」
「憐香惜玉?那隻會讓她們踩到你頭上!」
「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區別麼?咱們站著尿,她們蹲著尿,男尊女卑一眼就看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繼父得意地笑,看著條條彈幕飄過。
除了斥罵以外,還有不少讚同的言論,看得他愈發快意。
這時,一條彈幕顯得格外特別。
「主播,你女兒是不是隻在半夜化妝?」
「陰氣最重的子時,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
「她是畫皮鬼!!」
「說的什麼屁話?」繼父笑容消失,破口大罵,「死騙子,騙到老子直播間來了?」
昵稱為“野鶴”的人還在講:「主播,你能翻轉一下鏡頭麼?讓我再看看你女兒吧。」
繼父又罵了幾句,可是觀眾們都開始起哄,彈幕吵著要看我。
畢竟,他一個糙老漢有什麼好看的?
「嗬,你小子,原來打得這個算盤?」繼父咧嘴一笑,舉著手機拍我,「看!隨便看!我還是很寵粉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