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月尖銳的聲音讓我回神,我怒極生笑:“付淮月,想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我們是合法夫妻,你當著我的麵說喜歡另一個男人合適嗎?”
“合法夫妻?”淮月冷笑道:“江瑾年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誰不知道你當初娶我是趁人之危。”
“實話告訴你和你相處得每一刻,我都覺得無比惡心。隻有天知道,我是多想和你離婚,多想和你劃清界限!”
淮月幾乎在咆哮了。
她的字字句句都狠狠紮在我的心頭。
原來我寵了三年的妻子是這樣看我的,她覺得我惡心。
“或者”,淮月突然對我燦然一笑:“江瑾年如果你不同意離婚的話,我能接受喪偶的。”
我嘴角的笑容僵住,心裏對淮月最後的期待寸寸成灰。
我捧在心尖上的妻子又在咒我去死呢。
可惜她還不知道,我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不然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與付淮月再次不歡而散後,她鐵了心要與我作對。
她與陸楓整日廝混在一起,。
堂堂付家大小姐,即使付家破產我都沒讓她受過一絲苦的付淮月,如今竟學會了洗衣做飯。
她竟也甘心為陸楓洗手作羹湯!
消息傳到我這的時候,我又不甘地嘔出了一口血,忍不住崩潰大笑。
為了保住她的優渥生活,三年來我省吃儉用,身為一個老總每天隻有兩個饅頭蘸辣醬,生生將自己熬出胃癌。
結果卻發現原來付淮月是能吃苦的,所以我這三年的付出究竟算什麼呢?
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怨憤。
我偷偷來到陸楓的出租房前,蹲守了一天。
我看見了付淮月買菜做飯,在陽台上晾衣。
雖然辛苦,但是她笑得好明媚啊。
晚上陸楓沒有回來,她也會為他亮一盞燈等他回家。
我終於死心了,結婚三年,我每次深夜回家留給我的隻有冰冷黑暗和孤寂。
“離婚吧。放過自己,你不欠付氏更不欠付淮月!”
“江瑾年,餘下的時光好好為自己活一回吧。”
為自己好好活一回嗎?
我茫然地看向蘇悅,她一臉不忍。
終於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我緩緩點頭答應。
反正都要死了,以後也庇護不了淮月了。
不如早早隨她所願,放她自由,這是我能為她做得最後一件事。
清點了資產後,我決定淨身出戶,然後聘請職業代理人管理公司。
淮月隻需要分紅就好。
草擬好離婚協議書,我握著電話遲遲撥不出去。
盡管淮月將我傷得千瘡百孔,我卻還是下賤地愛著她。
我咧出一抹苦笑,暗諷自己卑賤。
終於我鼓足勇氣要撥通電話時,淮月先打了過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接通。
“江瑾年,你趕緊來大地廣場,有人要打我。”
淮月帶著哭腔,她的氣息很喘,像是在逃跑。
我失了理智,急急抄起衣服就像她說的地方趕去。
我到的時候,情況很不好,陸楓被幾個小年輕壓在地上打。
淮月也被人包圍著,我又怒又急,直接衝進去和他們纏在一起。
年輕人打起架來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我幾次想和他們罷手都沒如願。
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強撐著。
“別打阿楓!”
我將淮月牢牢護在身後,她卻時刻關注著陸楓的情況。
終於趁我不注意,她掙脫了我跑到陸楓身邊。
一個黃毛趁機拿了一根粗壯崎嶇的木棒像她後背狠狠砸去。
我情急之下隻能用雙手阻擋,巨大的衝擊力振得我虎口一麻。
更可怕的是黃毛又趁機肘擊我的胃部,我終於沒撐住,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江瑾年!”
一陣嘈雜聲傳來,蘇悅終於帶著保鏢趕到。
我強撐著一口氣看著淮月安全後才放心暈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好像聽到蘇悅撕心裂肺地大喊:“付淮月,你有沒有良心!江瑾年都這樣了你還不關心他,一心隻想著野男人!”
她又在為我打抱不平了。
可惜我沒聽到付淮月的回答。
再次醒來的時候,依舊是蘇悅守在我身邊。
她熬得眼睛通紅,忍不住喜極而泣。
“江瑾年,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
“你身體都這樣了還為付淮月和人打架,真是出息了啊。你不答應過我要為自己好好活一次嗎?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蘇悅帶上了哭腔,卻還倔強地捂住嘴巴,不讓哭聲溢出。
我安慰好她後,強硬地找人將付淮月帶回了家。
陸楓不是良人,他保護不了付淮月。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步入火坑。
付淮月以死相逼不肯打胎。
每天都對我破口大罵,打砸東西。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退步,成全她和陸楓。
像之前我每一次的讓步一樣。
可我現在隻默默地等她發泄完,然後平靜地問一句:“今天可以打胎了嗎?”
付淮月更生氣了,她撲到我身上又打又罵,我都隨著她。
蘇悅看不過去,她無數次提出讓我放棄付淮月。
她吃了苦頭自然會回心轉意。
可我做不到。
我和付淮月互相折磨著。
嶽父忌日那天我提出和她一起去祭拜,她毫不猶豫地地拒絕了,我無奈隻好自己先行前往墓園。
我準備返程的時候,付淮月才姍姍來遲。
她身邊陪著另一個男人。
顧淮,讓付氏破產,嶽父去世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