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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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祖時，太師之職就是上官家的。

百年基業不倒，讓上官家成為京城裏最有威望的貴族。

這個桑寧百年前霍霍了上官家閨女，百年後又差點弄死上官儀。

現在還要拐上官儀那個可可愛愛的小阿三。

這貨就可著一家霍霍了。

「這就有些難辦了。」

我搓著手在上官儀和桑寧身上來回打量。

思索著待會阿三會選誰。

上官儀好像看到了我麵上燃燒的八卦之火。

「姐姐莫要多想！

「阿三是我從南館裏救出來小倌。

「我和他沒什麼的！」

桑寧身上的怨氣一下直衝屋頂，一下又散個幹淨。

我的八卦之火也被澆滅。

阿三被叫進來時滿臉單純。

桑寧對著阿三深情款款，眼珠藏淚的說出：「對不起」。

室內落針可聞，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依舊如此。

上官儀看我，眼神切切：金光呢？門呢？他怎麼還沒走？

我尷尬的咳了咳，默默扭開和他對視的眼睛。

兩人一鬼麵麵相覷。

還有一個不知所以然的阿三，呆呆地站在一個白瓷碗前麵。

我邊搖頭邊咂嘴：「這錢不好掙啊。」

「你們先回去吧，碗留下，我再想想辦法。」

上官儀卻突然委屈巴巴起來：「姐姐，我怕。

「人家想和你待在一起嘛。」

這玩意怕不是被媚鬼上身了！

我喚來兩個身強體壯的仆婦，將不情不願的上官儀丟了出去。

剛說清淨兩日。

陳家和莫家的人就找上門。

這七年，他們隔三差五來一回。

我跑去山上的玄天觀也躲不掉。

索性就任他們鬧。

我專門雇了二十個嘴皮子厲害的仆婦幫我。

「莫言陳，你這個不知廉恥的。

「你入了我陳家的門，竟然還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我們陳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每次開局都是這一套，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了。」

我坐在「玄天當鋪」門口，手裏拿著茶盅。

「那日好多人都看到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郎。

「你還老牛吃嫩草！」

我被這句話嗆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摔了茶盅，示意身邊早就蓄勢待發的仆婦們。

一場熱鬧的盛宴開始了。

街上的百姓看得樂此不彼。

我不在乎他們的指指點點。

世人說我離經叛道。

可他們不知，我早就打破了鎖在我身上的世俗鐐銬。

我開當鋪，收留無家可歸的婦人孩子，我告訴她們女人不需要依附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不能改變世俗看我的眼光。

被罵，那就罵回去。

被辱，那就還回去。

場麵很熱鬧。

直到被仆婦罵哭的莫家族妹昏過去。

我本不想管。

可是族妹那副吊著半口氣的樣子若是死在我店鋪門口，就是我的因果。

我可不想積累了一輩子的福報全毀在這上麵。

上官儀穿著騷包張揚的衣服來找我時，我正安排福寶去請郎中。

他一身藏藍色繡金線的錦緞長袍，斜披著一塊大紅色的繡花錦紮進腰帶裏。

腰間別著一根金色煙槍，上麵綴著大紅色的小煙袋。

他麵如玉，膚如脂，黑發隨意挽了一個髻，鬆鬆垮垮垂在肩上。

左邊耳垂正中有個黑色小痣，太陽把耳垂照的半透明，那顆小痣越發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