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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個會勾人的小紈絝。
收留一隻超護短的貞潔鬼。
還有一個白嫩嫩的小阿三。
祖師爺救救徒兒吧。
道心亂了,全亂了!
「小丫頭,把你家朝鳳叫出來。
「小爺我有件好東西讓她長長眼。」
我剛進當鋪,就瞧見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少年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
二郎腿翹著,腰間別著一根煙槍。
不務正業的小紈絝。
我哧了一聲,示意福寶去後麵倒水。
「讓我來瞧瞧,這位公子手裏拿了什麼寶貝。」
那紈絝聽到我的話,丹鳳眼微眯著。
「想必這位就是京城有名的第一女朝奉吧。」
「公子過譽了,不過是養家糊口的小本事。」
「倒是謙虛。」
他取下腰間的煙槍慢條斯理的往裏麵塞了一些煙葉。
隨即又在我昂貴的黑檀木桌上敲了兩下。
當真欠揍!
「阿三,拿出來讓朝奉瞧瞧。」
被叫阿三的小侍從看著白白嫩嫩嫩,瘦瘦小小。
說是南館裏的小倌我都信。
上好的錦緞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隻白瓷碗。
晶瑩透亮,沒有一絲裂紋。
我用羊毛帕墊住捏起瓷碗。
隻一眼便能知曉絕非凡品,當然如果忽視掉碗上麵縈繞的絲絲怨氣的話。
「公子這碗......」
我故意停頓沒往下說。
他也不急,嘬了兩口根本沒有點火的煙槍,挑了挑眉示意我繼續。
「應當是景鎮窯洞最早一批的瓷器。
「太祖時期的東西早就被帶去墓裏了。
「也不知公子的碗是哪裏來的。」
「不牢朝奉關心了,您再給小子估個價吧。」
他笑眯眯的收了煙槍,在手裏挽了個花,塞進腰帶裏。
小小年紀圓滑世故。
「萬金難求。」
「沒想到大哥哥真舍得下血本。」他自言自語。
「阿三,給錢!」
阿三從懷裏掏出一錠金放在黑檀木桌上。
「小子謝過朝奉。」
他深施一禮,竟然有些真誠道謝的意思。
主仆倆一前一後出了門,福寶這才從簾子後麵探出腦袋。
「膽子還是這般小,叫我以後怎麼放心把店鋪交給你。」
福寶兩隻手繳著衣服下擺。
「主子,剛剛那位可是咱們京城有名的紈絝。」
「是嗎。說來聽聽。」
我接過福寶遞過來的茶水,坐在椅子上。
「上官太師,主子知道吧。」
「聽說過。」
「太師位高權重,前陣子上官錦兒剛被封為貴妃。
「上官家可是風光無限呢,京城裏沒人敢惹。
「就剛剛那位,他就是太師府的小世子,上官儀。
「招貓逗狗,蛐蛐百靈,秦樓楚館,沒有他不幹的。
「他一天花出去的錢,都夠城中普通百姓一家子三四年的用度。
「反正他不是個好東西。」
我看著福寶憤世嫉俗的小模樣,在她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我剛出生爹娘就去了,被族中視為不祥之人。
沒滿月就被送去玄天觀,據說可以壓製我身上的煞氣。
三歲時觀主發現我總對著空氣有說有笑,他點了牛眼淚看到一切後,果斷收我為徒。
十六歲時,師父壽終,他把玄天觀交給我。
十八歲時,族伯父把我接回家。
說我還在娘腹中時就和徐家大郎定了娃娃親。
徐家需要莫家的錢財,莫家需要徐家的官聲。
我笑嗬嗬的應了,反正徐家大郎也活不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