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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暗淡下去,看著在蛋糕裏被爸媽抱著的蘇佑翻糖小人。
以及,坐在我媽腳邊的我。
一瞬間竟不知今天到底是誰的生日。
於是,我表情平靜地把翻糖小人蘇佑狠狠的拍碎。
他看見果然馬上哭起來。
即使那天是我的生日,他們還是將我關進了地下室,讓我反省。
地下室裏的空氣真潮濕啊,也沒有一絲絲陽光的照射。
我蜷縮在一個小角落裏,自己給自己哭著唱生日歌。
甚至還能聽見外麵的一家三口在嬉笑打鬧的聲音。
從那天起,我再也不拚命討好任何人。
我頭一次意識到,得到父母的愛是一件多麼難的事。
下午,宴會結束。
蘇佑和我爸媽招待完所有客人,開車回家。
我趁機也竄上了車。
我左看看右看看,想著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失蹤了。
“兒子,你就不應該給蘇清那個敗家子打電話。”我爸冷漠地說。
蘇佑笑眯眯地回答:“我這不是想著姐姐雖然性格不好,但和我們始終是一家人,這種事情怎麼說也是要參與一下的嘛。”
“沒想到姐姐這麼冷酷,連媽的電話都不接,你說我姐是不是死了?”
我媽皺著眉頭,打斷道:“蘇佑,不許亂說。”
蘇佑見狀委屈起來:“爸,你看看媽,我連說我姐一句都不行。”
我爸立即大聲對我媽喊:“你批評佑佑幹什麼?他還小,不懂得分寸。”
我飄在他們頭頂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蘇佑都大學畢業了,還把他當小孩看呢。
不過我媽居然會維護我,這讓我很驚訝。
想到這,我急著在她耳邊說:“蘇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爸他在外麵有小三!”
可是,不管我怎麼喊,她都聽不見我說話了。
其實,最開始,我媽對我還算可以。
當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的時候,逢年過節,我媽便會給我買回一個布娃娃。
直到我聽見奶奶對我媽說:“說句不好聽的,你當初生龍鳳胎太艱難,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小姑娘能有什麼用?我們蘇家可不能絕後啊,不如去從小領養一個,當做家裏的血脈。”
我爸也在旁邊勸:“是啊,領養一個嬰兒,就當做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不好嗎?”
從那時起,我媽像有了執念一般,開始各處打聽領養的事,最後在我爸的助力下,領養到了一個小男孩,自然就把我拋在了腦後。
等蘇佑到家,她又急著和蘇佑培養母子感情,哪有時間來關心我。
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媽,你怎麼就沒有想過,我爸這樣自私的人會容忍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在家嗎?
到家之後,我目光投進了自己那間從小住的屋子裏。
帶著一絲希望,慢慢地飄進去,穿過房門,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忽的一瑟縮。
屋子裏早不是我記憶中溫馨的模樣,地上窩著一隻大黑狗,還衝我吐著舌頭。
我的床變成了它休息的地方,甚至我最心愛的小沙發已經被這隻狗撕成了碎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還有那張......我最珍視的全家福。
我嚇了一跳,想到之前看到過狗會吃掉靈魂的傳說,不知道這狗是不是真能看見我,趕緊閃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