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師父剛拉開門,就摔進來個人。
師父沒有一屁股坐死他,隻因對方是個女人,他素來憐香惜玉。
“哎喲!小玩子在家嗎?”
劉媒婆立馬就從地上彈起來,那身手之敏捷,根本就不像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老頑童!你可走大運了!你家小玩子被王爺相中了!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劉媒婆一口水也沒有喝,快嘴一張一合,一直講到了雞叫,愣是把我們爺倆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按照劉媒婆的安排——
首先,我不姓小了,改姓蕭,叫蕭晚紫。據說這名字是王爺給起的,他一聽我名字,就立馬回憶起那日絳紫色的晚霞,潑天的宿命感襲來,一時間,他更上頭了。
其次,師父變成了我爹,他也得姓蕭。
“哼,豈有此理,哪有老子跟閨女姓的道理?”
“姓老你就得討飯,姓蕭……那可就是王爺的嶽丈!”
師父咽了咽口水,從此,世上少了一個老頑童,多了一個蕭萬同。
我順利嫁進王府,師父也和劉媒婆一拍即合,搞起了黃昏戀。
在他們決定比翼雙飛,浪跡天涯之前,師父拉過我道:
“小玩子,那粒假死藥你保存好,片刻莫要離身,不論你過的多幸福,都要牢記為師的話。”
我應下了,隻因師父從不會害我;
但我過得很幸福,也是真的。
以我的身世,能做個側室頂天了。
可完顏燮卻是用八抬大轎把我抬進王府的,我不但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還是完顏燮唯一的女人。
他視我為珍寶。
我愛吃葡萄,他便將王府的花園便改成了葡萄園;
我睡覺輕,他便每晚哄我睡著了他才睡;
他教我讀書認字,撫琴下棋,隻要有我在的地方,他一定滿眼都是我,片刻不離。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兩年裏我一次也沒有睡過枕頭,皆枕在他懷裏。
自打我嫁進王府,王府便常年開門布施,一日不落。
白花花的大米飯配兩菜一湯,平日裏施菜湯,逢三便升級成大骨湯。
我為的是丐幫的老弱婦孺,而完顏燮為的是他心中的家國天下。
天下的百姓都相信完顏燮的真心,但朝堂之上卻視之為狼子野心。
太子黨一再對他構陷抹黑,直到龍袍玉璽被人偷送進府中。
我在聖上麵前頂著掉腦袋的風險為完顏燮申辯:
“若這身龍袍真是王爺的狼子野心,至少也該做得合身吧?一眼看過去便知肩寬了六寸,袖短了三寸,腰身肥了一圈,這倒不像王爺做給自己穿的,倒像是專門做出來給陛下抓的!”
我當場就被押進了大牢。
苦頭皆吃盡了,聖上才答應見我。
我把兩年前在月滿西樓的所見所聞皆合盤托出,包括我是小偷這件事,證據就是太子的荷包。
這個證據當然是微弱的,但好在,陛下是明白的。
他從一開始就決定傳位給完顏燮,讓他做北郡王,全為了護他周全。
“他不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但他是個天生的君王。”
陛下不久便薨了,他將完顏燮軟禁起來,護到了最後一刻。
並命我,親手殺掉他最疼愛的兒子——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