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如願住進了東宮,但他當日在月滿西樓說的話,還是一遍遍在我腦海中回蕩:
“今天我來,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北郡王完顏燮。”
“可是太子,他既已做了北郡王,已不是您的威脅了,何不放他一馬,由他做個甩手王爺。”
“我若是皇帝,自可放他一馬;但而今,我連太子都還不是,我放了他,誰來放我?”
皇家的事自然與我無關,但上蒼既安排我聽到了,至少我得看看這個完顏燮是個什麼貨色,該不該死。
黑衣人襲擊完顏燮的時候,正是傍晚,夕陽將整片天染成了絳紫色。
我在王府門口斷斷續續蹲了半月,找了多位下人閑聊打聽,打聽的結果讓我決定為他挺身而出,但僅此一次。
我用師父親自改良的打狗棒法,把那三隻‘大黑狗’打的屁滾尿流。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可完顏燮不肯罷休。
他連夜畫了一張我的畫像,親自到街頭巷尾四處打聽。
自己打聽不著,便找差吏幫忙。
人多力量大是不錯,但滿大街的帶刀護衛,拿著我的畫像,逢人就問,那官架子一出來,加上我本身也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他在那頭找得緊,我在這頭躲得急。
我和師父盤了一晚上:
小偷小摸的牢飯我至少得吃個三五載;可偷到太子頭上,他那麼好心,還讓我吃飯?
打架鬥毆也是要挨抓的,但打的是太子的人,便另當別論了。
橫盤豎盤都是一死,我們決定次日城門一開就立馬跑路。
在跑路之前,師父斥巨資向一位西域商人買下了一粒藥丸。
“明早若是出不去,就把它吃下去,能救你小命,拿好,這可是那枚玉佩換的,少說也值萬金!”
“師父!你對我真好!那你呢?”
“我就是個本本分分的老乞丐,沒拿過老百姓一根針,我怕什麼?”
我望著師父的一身橫肉,欲說還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