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號。
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日子。
雖然姑姑貪財,當得知高考和開庭是同一天的時候,還是會對自己還有姑姑而感到慶幸。
如果沒有姑姑,誰來幫我費心這些事情呢?
這樣想著,我便又投入到高考複習中,隻有考出好成績,才對得起媽媽對我期望。
最後我高考發揮得還不錯,而在那天我也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媽媽不是死刑,是有期徒刑15年。
隻要不是死刑,終有一天我們會團聚的!
抱著這樣的希望,我投身於各個兼職中,想要存夠生活費。
如果姑姑知道我所說的那筆存款是誆她的,絕對會把我趕出去。
但人啊,就是如此古怪,偏偏不讓你過得安生。
當他聽說你的可怕傳聞後,他敬你怕你,恨不得走路都繞著你。
當他真的認識你的為人後,他罵你踩你,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暴力邪惡都美其名曰為正義。
當我媽媽是殺人犯剛剛在年級傳播開的時候。
所有同學都躲避我的眼神。
卻又忍不住偷偷打量我。
但是每次感受到打量我的灼熱目光,蔣毅總是能先我一步將那人的視線逼退。
我倒也不太放在心上。
後來還是由班主任出麵,告訴同學現階段應該全力備考,不能分心。
這話是對他們,也是對我說的。
但這並不能阻擋青春期少男少女們肆虐的好奇和自以為正義的暴虐。
現在,在發現我並不具備可稱得上殺人犯的氣質後,而他們又脫離了學校這個藩籬後,開始與我為難。
一天,我剛完成上一份兼職。
在一條小巷裏,幾名男生女生混在一起,向我走過來。
「聽說你媽是殺人犯?」
「居然把自己丈夫給殺了,要不說最毒婦人心呢?」
「這種暴力基因會不會遺傳啊,我們的同學裏竟然還出現了這種怪物?」
說著他們還不解氣,高舉手中的酒瓶,像舉起冒著聖光的火把,直衝道德製高點。
突然手腕一翻,酒瓶裏的酒水,火把上的火焰,撲向我的臉。
我順勢一把奪過酒瓶,狠狠摔在地上,隨即撿起玻璃碎片,揮向他們。
「你們見過殺人現場嗎?」我直直地看著他們。
幾個人不服氣,還準備走向我。
我狠狠抓著玻璃碎片向他們揮去,鮮血順著我的手腕流下來。
「傷了你們,或者殺了你們,我最壞也就是進去跟我媽在一起團聚,我不虧。」
說著我作勢上前,向他們衝過去。
他們四散而逃。
我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心,準備回去。
轉身看到蔣毅從旁邊的健身房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