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胸口疼,但是我精神抖擻地起身,地滑雪厚,我一個趔趄,差點兒跳了一段科目三。
憑著原主不連貫的記憶,我知道這一片灰色建築,是廠區家屬樓,一棟四層,一梯四戶。
我站在二樓一戶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這扇淡黃色的木門。
一股陳腐騷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屋內一片狼藉,比二哈拆家都狠。
廚房裏盆朝天碗朝地,大鐵鍋鏽跡斑斑,爛菜葉子混著殘羹剩飯溢出垃圾桶。
客廳的白色沙發套烏黑油亮。
臥室的木板床塌了一個腳,上麵隻鋪著一層薄薄的泛著腥臊的褥子。
此情此景混合著我一身嘔吐物的味道,真讓人頭皮發麻。
「難怪被離婚。」我簡單整理了自己,就開始收拾爛攤子。
收拾到天都快亮了,這間屋子總算有了點樣子。
我站在窗前透氣,見玻璃上的自己臟的麵目全非。
正愁怎麼能洗個澡的時候,我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已經被我刷的鋥明瓦亮的大鐵鍋上。
燒水!洗澡!
如今,哪怕是用肥皂洗頭洗身子,哪怕是鐵鍋洗自己,也是件讓人痛快的事啊!
「砰砰砰!!」
正洗在興頭上,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李淑芬兒!開門!」
對,李淑芬就是我。
原主24年的記憶裏,一直不太喜歡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