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原主的記憶偶爾斷片,但我知道敲門的應該是李淑芬的丈夫,陸乘風。
李淑芬的衣服都臟的沒法穿,我急忙去旁邊小臥室隨手抓了一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衣服。
我開了門,陸乘風看見我,表情微妙,轉怒為滯。
我這才發現,自己穿的是他的白襯衫,長度剛好遮住臀部,胸口的紐扣還沒係嚴實。
不過他立馬收回目光,怒氣衝衝的進了屋。
「隔壁老王半夜又去找廠子保衛科了,投訴咱家半夜叮咣亂響!
你能不能輕點折騰!大半夜不睡覺幹嘛?」
「收拾啊。」我一臉平靜地邊係扣子邊答道。
「收拾啥?你收拾......」陸乘風掃了一眼房間,愣住了。
廚房的垃圾已經被我扔掉,炊具被我洗刷的幹幹淨淨,擺放的井井有條。
客廳的沙發套雖然被我拆卸下來還沒洗,但是露出了米白的本色,也算脫胎換骨。
我把臥室的臟褥子扔到垃圾站,回來時順路撿了幾塊幹淨磚頭,把塌了的床腳墊好。
「我打算一會兒去買被褥,你能抽空把床腿兒修一下嘛?」
我說這話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北方的天,亮得早,晨光微微照進窗子,顯得屋內更加幹淨明亮。
「這......是你幹的?」陸乘風難以置信地問道。
「難道是隔壁老王幹的?」我答道。
「你就是為這事回來砸門?」我問。
「也不全是。還想問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離婚?」他說。
「離婚得有條件。」我和陸乘風的一麵之交,隻適合談條件。
「不是說好了嗎,錢給你,房子歸我,你回娘家。」陸乘風說道。
李淑芬斷片的記憶提醒我,不能回娘家,她的父親和繼母不會給好果子吃。
「給我點時間,我盡快安頓好就離。」
我是一個被廠子開除的臨時工,若是離婚,僅靠著陸乘風給的幾百塊錢,怕是挺不過這個冬天。
陸乘風說道:
「說話最好算話,不要一再拖延時間。
我馬上要回廠裏開會,過兩天我回來修床腿。
這是半個月的夥食費外加給你買被褥的錢。」
陸乘風把錢放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淑芬真是個敗家娘們,我收拾屋子時都找遍了,她一毛錢也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