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弟弟10歲時，期末考試，班級倒數第四。

媽媽給弟弟做了一頓大餐，說弟弟這學期學習辛苦了，要好好補補。

弟弟在學校根本不學習，整天和社會上的小混混在一起聊天打屁，抽煙喝酒。

但是爸媽說：“男孩後勁足，關鍵時刻一努力成績就上去了。”

我的期末成績和弟弟在一天出來。

我考了年級第二，這是我第一次沒考到第一名。

因為期末考試前一天晚上我被弟弟衝肚子踹了一腳，理由是我在房間複習打擾到他了。

弟弟被爸媽精心投喂地膘肥體壯，我卻瘦的像個竹竿，我沒有反抗他的力氣。

爸媽劈頭蓋臉地把我罵一頓：“能不能消停點！肯定是你打擾到弟弟了，再吵就滾出去！”

我無話可說。

我忐忑地告訴媽媽我的考試成績。

媽媽聽到這個名次，怒火盈滿了麵容。

她大罵我：“廢物！”

“養你有什麼用，成績這麼差！”

“沒用的東西！”

一句句咒罵還沒停止，她一把我拽起來就往外走。

她鐵青著臉，我不敢說話。

我被她帶到她工作的地方，殯儀館。

今天是她值班，周三。

殯儀館空蕩蕩的，透著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

我有點害怕。

我隻穿了件薄薄的襯衫，被媽媽從家裏拽出來，沒來的及穿外套。

媽媽仍緊攥著我的手腕，帶著我快步往一個地方走——停屍間。

她鬆開我的手，拿出鑰匙打開停屍間。

門一開，透骨的寒氣往外鑽。

我不敢往裏麵看，隻感覺寒氣從腳心往上鑽，我害怕地打了個寒噤。

後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我不由自主向前踉蹌兩步，進到了停屍房。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哢噠”的聲音，門被媽媽從外麵鎖住了。

我恐懼地拍打停屍房的門，哭喊著：“媽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害怕。”

我媽飽含怒火的聲音傳了進來：“在裏麵給我好好反省反省，怎麼就考這點分數！”

我哭著求饒：“媽媽，我保證，我保證下次一定考第一名，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別想！你今晚就在這裏給我老實呆著，好好冷靜冷靜，考那破成績，真給我丟人！當初就不該要你！”

媽媽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的求饒聲漸漸微弱。

後背靠著停屍房的門，緩緩滑下身子，坐在地上，眼睛緊緊閉著。

我不敢睜眼。

我害怕，害怕這些和我同處一室的屍體。

盡管事實上停屍房的味道很淡，我卻覺得那股屍體的腐爛味道伴著冷氣的清冽味道充斥著我的鼻腔。

就好像.......就好像我正趴在一具屍體上仔細嗅聞一樣。

房間的燈沒開，隻有月亮透進來的微弱光亮。

我雙手環抱身體，緩緩摩擦著，有點冷。

停屍房為了防止屍體腐爛和工作人員正常開展工作，溫度一直維持著15攝氏度

在這裏待一晚，不至於凍死，但也不會太過好受，更不要提我穿的並不厚。

手腕有些悶悶的疼痛，是媽媽剛才用力攥和拉扯我的手腕留下來的。

明明我的成績更好，為什麼媽媽要這麼對待我。

就因為.......我不是弟弟嗎？

那之後，我不再敢反抗弟弟。

我十八歲那年，又一次期末考試。

我正在房間複習，弟弟打開我的房間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