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妹妹惹上地頭蛇，媽媽讓我去幫她和解。

我說，他們背景強大，應該報警。

媽媽卻怒不可遏地罵我：“你怎麼那麼自私？他還能殺了你？”

如她所願，他們真的殺了我。

可是媽媽，你怎麼後悔了？

--

我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慘無人道地淩虐了我一天。

到了晚上，身體在滋滋冒血，手指斷了三根，鼻青臉腫，渾身沒有一塊好肉。

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野獸撕咬過一樣，每動一下都迎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帶頭的男人用我的手機撥打媽媽的電話，讓我媽拿50萬贖我回去。

電話打到第10個，一直都在通話中，帶頭的男子煩躁地踢我一腳。

我的胸腔頓時火辣辣地痛，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我在心裏不停地祈禱：媽媽，快接電話，媽媽快接電話，我不想死，媽媽救救我。

卻忽然想起，早在一個星期前，媽媽就因為我拒絕幫妹妹跟地頭蛇談判，把我拉黑了。

淚水混雜著鮮血，滴落在地上，發出無聲的哀鳴。

我顫抖地哀求他們換一個號碼打。

剛響了三聲，電話接通了。

對麵傳來嘈雜的歡呼聲，還有妹妹最喜歡的歌手的歌聲，看樣子，他們應該在看演唱會。

我心裏瞬間湧起一股酸楚和憤怒。

她的心裏，從來都隻有妹妹。

見我遲遲不開口，男人一把抓起我的頭發，扯掉一片頭皮。

頭發連著血肉在空氣裏張牙舞爪。

“啊......”

頭上傳來的痛感，讓我差點昏死過去。

我不顧一切地大聲哭喊：“媽，救命啊！我被妹妹說的那個地頭蛇抓住了，他們要殺我，求求你快拿50萬贖我回去，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媽媽跟著歌手在唱歌，好半天才回我：“嗄，你剛才在說什麼......”

“媽，求求你了，我快死了，你快帶錢來救我......”

媽媽這才恍然大悟般嗬嗬笑了起來：“梁改改，你不想幫你妹去和解就算了，竟然還想騙我的錢。你現在要我拿50萬給你，待會兒是不是就要讓我報警了？”

“我告訴你，打死我也不會同意報警的。報警的話，萬一惹惱了他們，你想害死你妹妹啊？”

“你真是好狠的心，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就是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我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媽，我錯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會被他們打死的。”

回應我的隻有通話結束的頁麵。

我沒想到，我的哭喊和乞求，換來的隻是她嘲諷和無情掛斷。

媽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能不能可憐一下我？

媽媽，你救我出去，我保證會離你們遠遠的，好不好？

媽媽......

帶頭的男子氣得拳頭往我身上砸。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刀片，但我已經顧不了了。

每每想到，媽媽不會來救我的，心臟都發出錐心的痛。

為什麼別人的媽媽願意為孩子付出一切，而我的媽媽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挖骨抽筋的疼痛消失了。

死前那一秒，我在想，媽媽，我真的被人打死了，你開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