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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煙為了她年少時的白月光，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探監時，她責怪我帶著女兒撞白月光車。

還讓我在監獄裏好好反省。

隔著玻璃，我沉默著點頭答應。

煙煙，我不會給你惹麻煩了。

彼時的我還不知道。

我承諾的代價是我的命。

……

再次看見連煙的時候，是在奶奶家附近的菜市場。

八十歲的老太太駝著背挑選青菜，嘴裏嘟囔著要給我做飯。

我飄在空中，看著素來淡定的連煙一臉怒氣地走到奶奶身邊質問她。

「奶奶，顧城舟呢？他從監獄出來是不是來你這裏了？你把他喊出來，做錯事躲著有意思嗎！」

奶奶聞言，放下手中的菜，渾濁的眼睛聚焦在連煙臉上，辨認出她之後顯得很高興：

「是煙煙啊，你好久都沒來看奶奶了。今天來奶奶家吃飯，奶奶給你包最愛吃的大包子。」

「小舟在家呢，說要吃炒青菜，我來買點菜！」

奶奶的視線悠長又遙遠，似乎她的生命，就停留在了我進局子前最後看她的那天。

她拍了拍連煙的手，安慰道：

「小舟知道惹你生氣了不敢回去，你們倆呀，不要總是吵架，對身體不好.....」

連煙的臉上掛上諷刺的笑容：

「嗬，他還能知道惹我生氣了？他如果早有今天的覺悟，就不會開車想要撞死阿寒。」

「他去哪裏買菜了？不要以為一頓飯就能讓我原諒他，他差點害死安安.....」

「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我自己在心裏默念。

這句話，從取證，到開庭，再到她對我的探監，都是一樣的話術。

我自嘲一笑，現在也不需要原諒我了，我再也不會惹她生氣了。

或許是意識到有些事情不太好和奶奶說，她戛然而止，然後拉著奶奶的胳膊要往家裏趕。

動作太大，引起周圍菜攤阿姨的關注。

阿姨有些警惕地看了看她，隨後笑著問奶奶：「老太太，身邊這姑娘是誰啊？」

奶奶還沒回答，連煙打斷道：

「你好，我是顧城舟妻子，我是來找他的。」

話音剛落，市場上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陳姨眼神古怪，諷刺道：

「阿舟都死了快三年了，你是他老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