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陪著江江這麼多年啊。」
薑瓷的頭發包裹著毛巾,手裏端著江塵予為她倒的熱水。
她容貌姣好,唇紅齒白。
笑意盈盈,一點也不像短信裏那樣咄咄逼人。
江塵予站在我們中間,低著頭。
我期望他說句話,讓薑瓷離開我們的家。
隻等來了,「雨太大,你先住這裏。」
……
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腦子裏一遍遍閃過七年前把江辭雨帶回家的場景。
那時他躺在巷子裏,渾身是血。
手腕上的傷疤還未愈合。
我用暑假兼職賺來的所有錢,送他去了醫院。
江塵予醒來後,眼底有很濃重的一層霧,把他和外界隔絕。
也是我,一遍遍努力,讓他走出被霸淩的心理陰影。
我曾以為,我親手栽的樹,可以乘涼一輩子。
可是他的根係,從一開始就長在別人的院子裏。
迷迷糊糊即將入睡時,我聽到門外玻璃碎裂的聲音。
循聲來到陽台,薑瓷穿著單薄的真絲睡裙,流著淚質問江塵予。
「你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塵予推開她:「沒有。」
他的拳頭捏得很緊。
在薑瓷哭著跑回房間時,他失魂落魄地看向她離開的方向。
而後和我對上視線。
我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