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就這麼開啟了冷戰。
往常都是她主動開啟冷暴力,我每次都是先示弱的那一個。
而現在,我不肯低頭了。
不用在意梁真儀的感受,我居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一個人睡在書房,不再等待晚歸的梁真儀,一個人睡得更香,早睡早起,幾天下來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早上,我也不用早起給她做早餐,把這段時間用來晨練,每天沉溺在運動帶來的多巴胺裏,感覺自己更快樂了。
上班時間,我也不用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動態,不用隨時擔心自己沒能秒回,一天下來,工作效率高了不少,沒到下班時間工作就完成了。
而下班時間,我也不用急著回家給她做飯,以前覺得外賣不衛生,我練就了一手好廚藝,但很多時候都是我做好了一桌子菜,等她回來菜都涼了。
我現在不再等梁真儀,可以耐心品嘗自己做的菜,有空就去探索附近的美食店。
不再圍著梁真儀轉,我的時間空出來一大把,感覺整個人都自由了。
我約了好久沒見麵的兄弟一起出來組局,說說笑笑間,像是重新找回了從前意氣風發的自己。
結婚後我一直圍著家庭轉,忽略了自己的社交。
可明明沒結婚前,我也曾是深夜在山間飆車,在夜裏看海,工作累了隨時拉上三五好友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的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時隨地圍著梁真儀轉,能不花錢就不花錢,把錢都攢起來做家庭基金的人。
從前覺得讓梁真儀過得好就是我的人生追求,現在想想真是愚蠢,感情上一味付出,換來對方的可有可無,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朋友帶我去了很多飯局,我望著那些熟悉而又生疏的麵孔,內心突然有點恍惚。
「謝總好久不見啊,這幾年都在哪裏發財啊……」
推杯換盞,我才恍然想起,從前我也是飯局上談笑自如的人,談下過許多生意,畢業一年就給自己掙到了一線城市的房和車。
而我那些朋友,通過我的引薦,逐漸也走上了創業致富的道路,這些年發展得越來越好。
可我結婚後,為了給梁真儀穩定的生活,聽從她的勸說進了一家國企,工資不高不低,隻能家庭提供一個保障。
溫水煮青蛙,我慢慢成了一個成天圍著梁真儀轉的人,專心致誌打理好她的生活,卻忽略了自己發展。
飯局上有個人曾經是我的合作夥伴,是一個很有雄心的富二代,三年前他回國創業,結果把家產給敗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關鍵時刻,他當初的合作夥伴全都避之不及,而我和合夥人評估之後,覺得他有成功的實力,決定冒險和他合作一次。
他憑借那次合作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戰,幾年間發展得越來越好,公司甚至超過了他父親打理時候的規模。
這次飯局他也在,一見到我就兩眼放光,非要拉著我一起寒暄。
飯後,他跟我說自己有一個項目,問我要不要一起幹。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怎麼回家。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去見合夥人,一起去考察富二代說的那個項目。
他飯局上的那番話觸動了我:「人生又不是隻有愛情,年紀輕輕的,何必要葬送在婚姻裏呢。」
對啊,我何苦要把人生,浪費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呢。
我天天連軸轉,每天累得眼都睜不開。
回到家裏,也很少見到梁真儀的身影。
她一直是個不著家的人。
我打開張誌山的朋友圈,果不其然又看到他們在同一場飯局上的照片。
不過我的內心再也沒有一絲波動了。
我放下手機,繼續投入工作中。
我在辦公室加班,久違地接到了梁真儀的電話,她破天荒地提出來要接我一起下班。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不過我也沒有興趣繼續深究了。
她現在內心在想什麼,又與我何幹呢?
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梁真儀正站在公司門口等我,見我出現,立馬揚起笑臉。
我朝她點點頭,梁真儀走向駕駛座,我跟在她旁邊走向副駕駛。
剛要拉開車門,車窗忽然搖下來,副駕駛上的張誌山看向我,皮笑肉不笑。
我頓了一下,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
我忽略了張誌山的招呼,兀自走向後排。
一路上,他們兩人從家長裏短聊到他們高中時候的崢嶸歲月。
「你還記得嗎?那時候班上一直在傳我們倆在一起了,差點還被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