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哀莫大於心死

“蘇若馨，你說什麼呢？”

張博遠僵硬的回過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你怎麼變得這麼不懂事，我不都和你解釋過了嗎？我再說一遍，我和梓怡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

他壓著火深吸一口氣，語氣盡可能的平靜：“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我要照顧小凡了，你回去吧。”

我望著他俯身照顧小凡的背影，失神的站在原地。

是啊，他不止一次拋棄過我和玥玥，我犯傻來找他又有什麼用？

要不是玥玥的懂事安慰，使我一次次把失望藏入心底，可能我們的感情早就破裂了。

而這一次我身旁沒有了玥玥，被我積壓的崩潰情緒噴湧而出，似乎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也許是僅剩的一點感情破滅了吧？

失魂落魄的回到副院，有護士長的通融，我癱坐在病床攥著玥玥的手以淚洗麵。

檢測儀器的數據十分平穩，玥玥卻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攥著玥玥的手摸在臉上，我哭的身軀顫抖：“對不起，玥玥。”

淚眼滂沱的我心中無比疼痛，我好想再聽玥玥說一次：

‘媽媽不哭，玥玥在——’

或許是我自作自受吧？要不是我的泛濫的同情心，還有一再的默許，或許張博遠也不會與我和玥玥愈發疏遠，更不會鬧成今天這一幕。

與這邊的淒涼相反，張博遠和徐梓怡母子也許正其樂融融......

我悔的腸子都青了，虛弱的身體，加上精神的雙重打擊下，疲憊感席卷全身，我趴在玥玥的身邊，就那麼哭著睡著了。

淩晨，剛沉睡片刻的我，被儀器的急促警報聲驚醒。

“玥玥？玥玥！”

我窒息的撐起身，望向儀器那看不明白的數據，慌亂的手足無措，瘋狂向外跑去的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聞聲趕來的護士嚇了一跳，急忙要扶起我：“女士，您沒......”

“別管我，救玥玥，救......救我女兒！”

癱坐在地的我哀求，紅腫的眼眶中淚水再度打轉。

狼狽爬起身的我撲到急救床旁，伴隨著‘嘩嘩’的滾輪聲，和護士一路跑向手術室。

“玥玥，堅持住，媽媽在呢......”

憔悴不堪的我淚珠飛落空中，隻求老天爺能放過玥玥，不要再折騰她了，隻要玥玥能回到曾經，把我的命拿走我都心甘情願！

目睹女兒再一次被推入手術室，我崩潰的掩麵痛哭。

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聽到玥玥的噩耗了，要是失去了玥玥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慌亂的撥通了張博遠的電話，我泣不成聲：“博遠，我求你......求你來看玥玥，玥玥她......”

可張博遠卻語氣暴躁，打斷了我的話：“若馨，我都說了，等小凡這邊穩定了就會去找你和玥玥，能別再耍小脾氣了嗎？”

“小凡低燒，很有可能是刀口發炎，我要不時時照顧怎麼能安心？”

掛斷的忙音響起，我大腦一片空白，手機‘啪’的滑落在地，無助，絕望，崩潰......無數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的心裏就隻有徐梓怡母子嗎，為什麼都不願聽我說完話？

哀莫大於心死，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和徐梓怡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