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啊,她房間裏為什麼會有個男人?
江好大腦一片空白。
痛感源源不斷地從腦海深處傳來,她抬手使勁兒捶了兩下,努力回想著。
昨晚她在臥室等顧璟承回家,可到淩晨也不見人,正打算休息時,堂嫂殷柔過來敲門,說是心裏悶,來找她說說話。
之後傭人送來兩份燕窩......
吃過沒多久,她忽然開始犯困,堂嫂臨走前,還囑咐她好好休息。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江好不知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餘光掃到地上被管家控製住的男人,她這才看清,那男的不是別人,正是殷柔丈夫的司機。
殷柔......
她家司機......
江好眸子微亮,噙著驚愕望向林芳竹身邊的女人。
是......殷柔嗎?
恍惚間,她似是聽到傭人說那碗燕窩是殷柔吩咐的夜宵......
“瞎話沒編好是吧?”
瞧她半晌不說話,林芳竹冷笑漣漣,寒聲吩咐身邊傭人,“你們還不趕快把這對狗男女給我丟出去!”
“媽。”
森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屋內眾人紛紛回頭。
傭人更像是觸電一般,即將碰到江好肩頭的手噌地一下收了回去,怯生生地抬頭。
在黑色襯衣的襯托下,顧璟承的身姿越發挺拔,邁步之際,筆直修長的雙腿將西褲帶出幾層褶皺。
在江好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睇著她。
“顧璟承。”
江好聲音顫抖,眼底存滿了淚水,可仰起地小臉上卻寫滿了倔強,“我沒有。”
顧璟承沉默依舊,睫毛遮擋下的黑瞳猶如波瀾不興的枯井,看不出情緒。
畢竟當初答應娶她,顧璟承並不情願。
就連沈江好也拿捏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相信自己......
她撐著地板起身,一點一點的挪動,在離男人一步之距的位置停了下來,“別人不知道,可你是知道的,我可以去醫院做檢查。
三年了,顧璟承從來沒有碰過她。
隻要一去醫院,就什麼都清楚了。
顧璟承啊顧璟承,你再不愛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懷疑我吧......
江好噙著最後的期待看他。
顫顫巍巍地探手,想要去觸碰男人。
卻在指尖相觸之時,顧璟承極其漠然地後撤半步,雙手握拳。
聲音好似裹挾著風雪,“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轟——
頭頂如有一道閃電劈下,江好眼前一黑,踉蹌著後退兩步!
周身冷颼颼的,如墜冰窟!
才消停片刻的議論和謾罵因為顧璟承的一句話,又重新沸騰起來,不絕於耳。
她噙著淚打量眾人。
林芳竹,殷柔,還有那個司機......
“嘔——”
忽然胃裏一陣痙攣,翻江倒海般的酸澀湧上喉嚨,江好當即捂住口鼻,下意識彎腰。
可她越是想壓,那股惡心便越是濃烈。
顧不得眾人狐疑打量的目光,江好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洗手間。
“弟妹這樣,該不會是......”
殷柔話音未盡,便有一道不善的目光丟了過來,她悻悻然地閉了嘴。
顧璟承眸子微斂,落在緊閉著的推拉門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